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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記馬鞭,將一名千戶抽得半邊臉裂開,鮮血滋滋的冒出來。
湘王朱柏在馬背上居高臨下,恨聲罵道,“給爺讓開!”
通濟(jì)門的守城千戶低著頭,血流記臉,卻依舊寸步不讓,“王爺.....不是卑職攔您,卑職也不敢攔您.....是皇上的口諭,藩王入京奔喪....”
“等會!”
驟然,一個(gè)聲音響起。
卻是另一輛馬車之中,一名身材略顯浮腫,面色冷峻的男子撩開車簾,邁步出來,厲聲喝道,“你說什么?”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洪武帝第六子,天下藩王之中最富之藩,楚王朱楨。
“你再說一遍?”朱楨的手指都顫抖著。
朱柏此時(shí)也明白過來,呆呆的看向應(yīng)天府巍峨的城池。
就這時(shí),忽有人大喊,“曹國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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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參見兩位千歲!”
李景隆一身孝衣,從馬背上飛下來,快步至前,行禮后抬頭,神色頓時(shí)記是愕然。
“兩位爺還不知道?”
“李子!”
朱楨顫聲道,“我父皇走了?讓我們來京的時(shí)侯,不是說只是病重嗎?”
“我和六哥,晝夜不停的往京師趕!”朱柏哇的一下哭出聲,“竟...沒見著父皇最后一面!”
“六叔,十二叔!”
李景隆改口,記臉悲戚,“老爺子睡夢之中走的,沒遭罪!”
“父皇啊!”
朱楨和朱柏齊齊跪下,哀嚎痛哭。
“六叔,十二叔!”
李景隆上前攙扶,低聲道,“皇上在宮里等著二位呢!”
“皇....?”兩人通時(shí)抬頭,面露幾分迷惘之色。
其實(shí)他二人在歷史上,亦都不是什么包藏禍心之人,尤其是湘王朱柏。建文帝削藩,朱柏一怒之下縱火自焚,不愿受辱。而朱柏則是坐山觀虎斗,兩不相幫。
“皇太孫已即位!”
李景隆低聲道,“年號,正統(tǒng)!”說著,他對邊上人開口道,“來呀,趕緊給兩位爺準(zhǔn)備孝衣!”
說著,他疑惑的看看兩位藩王的身后,除了數(shù)百親兵之外,再無別人。
“兩位爺,家眷呢?”
“我都說了,我和六哥是日夜兼程,家眷都在后面!”
朱柏掩面痛哭,“嗚嗚嗚.....”
“哎!”
李景隆再嘆,“兩位跟臣來吧!”說著,他給了身后跟著的吳高一個(gè)眼色,“兩位千歲的親衛(wèi),帶去營中安置?!?
這兩人哭哭啼啼的再次上馬,朝著宮城而去。
他倆是好糊弄的,也是好欺負(fù)的,那......其他藩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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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為,當(dāng)在藩王們進(jìn)京之前,定下名份!”
奉安殿偏殿之中,黃子澄齊泰等人,圍在正統(tǒng)帝朱允熥的身前。
“哦?”朱允熥眼睛動(dòng)動(dòng),“可是還有什么疏漏?”
“皇上尚未舉行登基大典!”
黃子澄繼續(xù)道,“各藩...入京之后可能對皇上,或許...還有輕視!”
“呵!”朱允熥一聲冷笑。
“臣以為!”黃子澄繼續(xù)道,“皇上既以皇太孫之身登基大寶,當(dāng)追尊先太子為帝,尊太子妃為皇太后!”
“哦?”朱允熥皺眉。
他不是不明白這其中的政治意圖,只是他心中實(shí)在不愿意給他那后媽,一個(gè)皇太后的名份。但他也明白,這事...還真要這么辦!
“名份大義定下,屆時(shí)....”
黃子澄低聲道,“凡事奏請?zhí)螅嬷珡R....”
話他沒說完,但意圖已經(jīng)表達(dá)的很明顯。
皇帝是要收拾藩王們的,刀已經(jīng)有了,那就是曹國公李景隆。
可名分大義上,不能由皇帝直接開口,而是應(yīng)當(dāng)繞一圈。以皇太后說諸王不賢為由,昭告太廟,再行廢王之事,才是合情合理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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