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彬這才反應(yīng)過來,算上此人,真人是四個(gè)。
“晚輩見過神霄山道觀觀主。”
羅彬再度行禮。
“我不是觀主,只是玉清峰的峰主,觀主真人知曉這件事情,卻還不需要他親自過問?!卑揍派矫嫔胶?,依舊帶著微笑。
羅彬身體一陣僵硬。
“堂堂苗王,不需要對我自稱晚輩,我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
“你可對著玉清真王的法相立誓,絕無半句虛?!?
白崤山抬手,示意羅彬看神像。
“可以,但限于和神霄山有關(guān)之事,若是涉及晚輩自身秘密,晚輩可以不作答?!绷_彬沉聲回答,語氣不卑不亢。
場間眾人看羅彬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
當(dāng)然,羅彬也發(fā)現(xiàn)了,不是所有人都是和善的,相當(dāng)一部分人眼中透著審視,包括兩名紫袍道人。
他先豎起雙指起誓,內(nèi)容簡單,他會如實(shí)回答相關(guān)問題,若有虛假,山水絞殺。
常規(guī)誓一般情況下說五雷轟頂。
他不是道士,自然用先生的方式。
當(dāng)羅彬誓結(jié)束后,白崤山目光如炬,問:“你,可搶了白涑一件法器,神霄五雷杵?”
羅彬瞳孔微微一縮,他取出五雷杵,平托在掌心中。
頓時(shí),場間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其上。
“這是一根雷擊栗木樹心,我殺了一名害人不淺的陰陽先生,樹是他所養(yǎng),雷擊之后,樹則有了蛻變,樹心一直留在我手中?!?
“千苗寨對付尸王,樹心遺落,我請白觀禮道長趕走尸王,樹心也不見蹤跡,最后發(fā)現(xiàn)在白涑手中,我便拿了回來。”
“搶?不存在的。”
“且當(dāng)時(shí)我拿回來時(shí),情況危急,并未注意到這上邊貼了符,峰主可以取回,還給我樹心即可?!?
羅彬隨手一拋,五雷杵便落在白崤山手中。
白崤山若有所思,又問:“你是否在觀禮入墓時(shí),刻意讓其探路,明知道墓中有三尸蟲,依舊沒有提醒,使得他真蟲纏身,滋生了身蟲?”
“這要看你怎么理解這件事情了?!?
羅彬如實(shí)說了他們進(jìn)墨狄公墓穴的過程。
語罷,他問了一句:“白纖道長呢?為什么不在這里?”
“看來白涑扭曲了事實(shí),既然我是證據(jù),如果白纖道長在這里,白涑也在這里,對峙之后,才更明確吧?”
羅彬多少是有些慍怒的,白涑將所有事情,全部都顛倒了黑白?
“你,為何又非要白纖在此地呢?一件一件地回答問題,不要岔開話題?!?
忽然,一個(gè)紫袍真人開了口。
她年歲已經(jīng)不小,皮膚滿是褶子,眼眸細(xì)長而又深邃。
“虹丹,你答應(yīng)了給出,對吧?那反悔,可有其事?!卑揍派皆賳?。
羅彬皺眉,點(diǎn)頭說是,緊接著立即解釋緣由。
白崤山眼神逐漸透著一絲微冷,羅彬才感覺到壓力。
那微冷,并非完全是針對他的。
羅彬不知道白涑是怎么編纂的過程,從白崤山此刻的態(tài)度能看出來,白崤山正在逐漸動怒了。
這令羅彬稍稍松口氣。
還好,神霄山不是那么愚昧,隨便令人挑唆就能相信。
“他的手臂,是你斬?cái)啵€是空安斬?cái)???
白崤山再度發(fā)問。
“空安。”
“虹丹是白涑在你手中搶回,還是空安給予?”
“空安?!?
接連幾個(gè)問題下來,羅彬面不改色。
“白纖的話和白涑截然不同?!?
“白涑堅(jiān)持他沒有說謊,并一直說白纖被你們?nèi)I娇刂屏?,你們居然敢來神霄山,是要對我神霄山不利。?
“雖說白纖所說的一些東西很令人難以置信,但一個(gè)三危山,敢來染指神霄山,是不可能的。”
“問題也很直接。你要怎么令我相信,你沒有控制白纖?”
“白涑說她被下了蠱。”
“她三師祖稍稍施加壓力,蠱蟲便現(xiàn)了形?!?
白崤山眼神深邃不少,道:“蠱蟲現(xiàn)形后,白纖態(tài)度就變了,她開始神志不清。”
“對此,你又作何解釋?”
羅彬心跳卻落空了半拍。
蠱?
誰會給白纖下蠱?
白纖怎么會忽然神志不清?
他明顯感覺到,那老嫗的眼神逐漸冷冽,壓迫力變大了。
“我要見白纖道長?!绷_彬立即說。
“問題還沒有回答,你,不能見她?!蹦抢蠇灪鋈婚_口。
“你可以見。”白崤山的話,讓那老嫗微微變色。
羅彬本來心神一定。
“你現(xiàn)在還可以對剛才所說的話反悔,我知道,有些誓對有些人是沒有用的,不過,只要你坦白,我不會對你如何,也會讓你平安離開。”白崤山再度說道:“可這個(gè)承諾,限于你見白纖之時(shí),那時(shí)候,我若發(fā)現(xiàn)你騙我,那就遲了?!?
“先生誓,山水絞殺,這太模棱兩可。”
“道士的誓比較直接,是五雷轟頂?!?
白崤山那深邃的眼神,那番話,卻讓他心頭再度有了一絲不寧。
他沒問題的。
問題在白纖身上!
為什么會有蠱蟲?
白涑肯定是急了眼胡說,可白纖恰好就蠱蟲流出,才造成了她被懷疑!
這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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