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禾吩咐道:“現(xiàn)在去請楊將軍過來。還有,將孫成陶鋒都叫過來?!?
現(xiàn)在她不能動彈,只得讓楊虎等人來這里商議軍事。裴燕吃飽了,又開始犯困,楊虎等人進軍帳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坐著精神奕奕的將軍和呼呼大睡的裴燕姑娘。
眾人圍著裴青禾坐下。裴青禾張口道:“我右腿負傷,右臂也有皮外傷,得休息養(yǎng)傷幾日。孫成,你代我領(lǐng)兵追擊。陶峰和裴萱都聽你指揮。”
孫成拱手領(lǐng)命。
孫成身經(jīng)百戰(zhàn),會領(lǐng)兵懂謀略。陶鋒和裴萱都很服氣,一頭應了。
裴青禾又對楊虎道:“請楊將軍清點戰(zhàn)馬,點兵出征?!?
派多少追兵,取決于還有多少能跑的戰(zhàn)馬。
楊虎沉聲應下,然后擺開幽州邊防圖,伸手指出匈奴蠻子可能退兵的幾條路徑。
要設伏兵,就得精準地猜出匈奴蠻子的退兵路線。裴青禾仔細思慮,在幾條路線中,指了一條:“就在這里設伏?!?
楊虎目露欽佩:“將軍和我想到了一處。這條路線離邊關(guān)最近。匈奴蠻子主將戰(zhàn)死,軍心士氣全無,定然會用最快的速度走最短的路線。”
裴青禾目光一閃,低聲道:“北平郡離這條路不遠,約莫兩百多里路。我立刻派人給裴蕓送信,讓她領(lǐng)精兵增援!”
……
這幾日守城,沒有動用戰(zhàn)馬,還俘獲了匈奴一批戰(zhàn)馬。清點過后,共有兩千匹。
廣寧軍出兵一千,裴家軍還能出戰(zhàn)的,也就剩一千人。兩千精兵帶上夠吃十日的軍糧和水,沖出了廣寧郡。
行軍打仗如下棋,落子無悔。
追兵派了出去,到底能不能追上匈奴兵,或是能不能設伏成功打一場勝仗,都不清楚。只能靜待戰(zhàn)果!
裴青禾靜心養(yǎng)傷。
裴風傷得輕好得快,過兩日便能自己走過來了。裴芷也硬是湊熱鬧,讓人將自己抬過來。裴燕嫌人多吵鬧,裴風立刻道:“你的嗓門最大,我們還沒嫌你呢!”
裴芷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裴燕瞪眼如銅鈴。
裴青禾看著堂弟堂妹們嬉鬧說笑,既好笑,又有些心酸。
裴家軍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不少,還是第一次這般慘烈。她身邊親近的人,幾乎個個有傷。就連她自己,也整整躺了十天,才勉強下榻。
腳落地的那一刻,右腿處還有些微刺痛。
依舊趴著養(yǎng)傷的裴燕,緊張地問道:“怎么樣?腿還疼不疼?”
裴芷勉強能坐起,裴風的傷基本痊愈,過來扶著裴青禾:“青禾堂姐,我扶著你走一圈。”
裴青禾笑著嗯一聲,順手摸了摸裴風的頭。十二歲的裴風,已經(jīng)和她一般高了。
裴風沒有閃躲,略有些靦腆地低語:“我已經(jīng)長大啦!”
裴青禾失笑:“說的是,以后我不摸你的頭就是了?!?
裴燕撇撇嘴:“毛頭小子,充什么大人?!?
裴風瞥一眼回去:“你少說幾句,傷也能好得快一些?!?
裴風扶著裴青禾走了一圈。裴青禾沒有逞強,感覺右腿還是吃力,便又躺下了。
又過七八日,裴青禾行走無礙,終于走出傷兵營,先在軍營里巡視一圈,又去了城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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