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幾天,到底還是問出了口。
李馳咳嗽一聲道:“裴將軍已經率大軍在路上了。我們只要撐個十天半月,大軍就該到了?!?
孟六郎有些驚訝,脫口而出道:“燕郡那邊不是定下五月登基典禮了嗎?裴將軍怎么還能領兵來遼西?”
李馳嘆了一聲:“換了別人,最多派些援兵來,怎么肯親自領兵來增援。這就是裴將軍最令人敬重令人心折之處?!?
孟六郎沉默了。
他們兩人都是北地年輕武將,心中很清楚。他們據(jù)城墻之利,以多勝少,勉勉強強能打一打匈奴蠻子。真正出城野戰(zhàn),能擋匈奴蠻子鋒芒的,唯有裴青禾。
事實上,也只有裴青禾,能令他們低頭誠服。楊虎呂奉也都不是好相與之輩。沒有裴青禾坐鎮(zhèn)指揮,他們四個怕是誰也不服誰。
在裴青禾心中,打匈奴蠻子保護百姓是第一位。登基為帝這等事都可以往后排一排。
如此胸襟氣度,怎能不令人折服?
“我是心服口服了。”李馳又嘆道:“孟六將軍,你服不服?”
孟六郎回過神來,淡淡道:“我當日領兵離開渤海郡,投奔裴家軍,足以證明心意了。”
“不說這些廢話,快來看看地圖,兩支騎兵方向不同,我們打哪一支?”
李馳在遼西郡多年,對地形十分熟悉,很快選定一支:“這里離遼西城遠一些,不過,地形崎嶇,騎兵跑不快。我們打這一支!”
孟六郎挑眉:“我們一同出兵,總得有人說了算。誰聽誰的?”
李馳忍耐地退讓:“遇事不決聽你的?!?
孟六郎舒展眉頭,當仁不讓:“好,令士兵們休息,兩個時辰后出發(fā)?!?
……
留下四千兵守城,孟六郎李馳領著一萬多士兵出城,奔著西南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廣寧軍的援軍也到了。
范陽軍最遠,來遲了幾日。等孟六郎和李馳打了勝仗回來,昔日幽州四支駐軍便已全數(shù)到齊。
接連打兩場勝仗,李馳失去已久的信心和底氣都回來了。他挺直腰桿,昂然說道:“事實證明,匈奴蠻子不足懼。這里到底是我們的地盤,只要我們謀略得當,就能打勝仗?!?
楊虎不動聲色地接了話茬:“以多勝少的順風仗好打。匈奴蠻子的騎兵大軍還沒全部出動。如果戰(zhàn)力相當,我們還是避一避鋒芒為好。”
孟六郎睥睨一眼:“楊將軍擅長謀略,不如就由你坐鎮(zhèn)留守。呂奉,你敢不敢和我們一同出兵?”
呂奉熱血上頭,立刻道:“誰說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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