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問一答。
牛頭不對馬嘴。
隨著魏泱閉口不,本就有些不對勁的氣氛,更是僵持不下。
很快,這里的不對勁,被不少本就在關注兩位的人注意到。
藥無非感知到,有些煩躁。
若是在原本的地方,這些螻蟻怎么敢站著面對他,甚至是直視他。
能跪在他腳下,都已經是他們的榮幸。
哪怕因為一些事,需要偽裝身份和修為,也不代表藥無非可以接受自己被當成猴子看。
藥無非不再執(zhí)著魏泱的回答。
或者說,這樣留下一個懸念也不錯。
他喜歡和有意思的人,你來我往的‘玩游戲’。
藥無非收斂些許,笑容開朗:
“互相理解,總是要慢慢來的,是我太唐突,希望之后和魏姑娘相見,我能知道魏姑娘為何對我有些……不一樣?!?
說罷。
在微微行禮后,離開原地,很快沒了蹤影,讓本來對藥無非感興趣的人,根本沒來得及追上去,客套兩下。
眼看藥無非離開后,這些人的目光對準了她。
魏泱沒有絲毫猶豫,甚至來不及裝模作樣走下山,一個躍起,御劍趕緊溜了。
只留下一個背影給眾人。
“……不是,現(xiàn)在年輕修士都這么淡薄名利了嗎?我們送上門的好處,說不要就不要了?”
“都是天才,哪怕之前窮,這場比試下來也窮不到哪里去,宗門肯定會不吝嗇資源,只要想通這點……唉,難啊,我們太難了。”
“不是我們難,是我們眼光不好?!?
被不少人怒視,這人毫不在意,只是搖著頭,惋惜著:
“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哪個好,你們不知道嗎?
都想著等出結果了,確認了,有保險了再去示好。
你們的財力和勢力,比得過聚寶閣?比得過最近風頭無兩的千金閣?
既如此,現(xiàn)在無本而歸才是合理。
一個藥無非,是千金閣的。
一個魏泱,被聚寶閣率先相中。
但前者是身份特殊,本就和千金閣有關系,還是在最后擂臺賽才露了面。
后者雖然是天元宗弟子,但一個孤兒,沒有身世拖累,背景干凈,再加上修為和煉丹上的天賦。
甚至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魏泱和這次參賽的很多弟子,關系都十分不錯。
這是一個璞玉啊。
我不知道聚寶閣發(fā)現(xiàn)、決定投資魏泱的人是誰,但我知道,這一次若是比下來……
千金閣,怕是輸了聚寶閣一層。
后起之秀,和老牌強者,果然還是‘老牌’眼光毒辣啊。”
這些話,先不論內容。
就是大肆談論聚寶樓和千金閣的這份隨性,就讓這些人隱約覺得,眼前這黑發(fā)中年男人,有些不同。
試探詢問:
“敢問,閣下是——”
同時。
一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金叔,該走了?!?
“好的,少爺。”
被稱為金叔的男人,和藹笑著回應,轉過頭,笑容很是有禮:
“打擾諸位,許久未出門,話有些多了……在下聚寶樓管事,姓金,相逢就是有緣,以后幾位若有事,或許可來聚寶樓,碰碰運氣?!?
說罷。
金叔轉身,朝著聲音來處走去。
很快,走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身旁,蹲下,掖了掖蓋在對方腿上的毯子。
毯子是某種皮毛制成,很是光滑、好摸的模樣。
有人認出,嘴角抽動:
“那個蓋在腿上的毯子,好像是三千世界極為罕見,據說加起來不過百只的珍稀妖獸的皮毛?!?
還有句話這人沒有說。
這種異獸,因數量稀少,族群觀念很不一般,他們對每一個族人都非常珍惜。
只要是異常死亡,都會迎來整個族群的報復。
更不用說,如果把他們族人的皮剝下來,制作成毯子蓋在身上。
能蓋這樣毯子的人,不說財力如何。
只要對方不是對此一無所知,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這個少年和他背后的家族,根本就不懼怕一個異獸族群的報復。
聚寶樓,金叔。
被金叔稱為少爺。
再加上輪椅。
“金香椿,聚寶樓,金家的七少爺……這次為了魏泱,不止金家掌事人金錢錢來了,竟然還來了一個金香椿……聚寶樓到底是多重視魏泱。”
更重要的是——
“聚寶樓憑什么,為什么,敢這樣的重視魏泱……”
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聚寶樓發(fā)現(xiàn)了魏泱的什么潛力?
被眾人目送而去的金香椿和金叔,正飄在空中,往山下慢悠悠落去。
金香椿腿上的毯子,沒有絲毫晃動,甚至吹來的風也被金叔完全阻擋。
金香椿兩手放在腦袋下,望著遠處御劍飛離的魏泱,眼里帶著疑惑。
金叔適時開口:“七少爺,怎么了?”
金香椿歪頭,問道:
“金叔啊,你說,如果有人做出來的事,跟我預里的不一樣,是我出了問題,還是對方出了問題?”
金香椿從能開口表達自己預的內容開始,預出的東西,就沒有錯過。
這個問題說出口,代表的意義可不簡單。
金叔和藹盡去,帶著嚴肅,卻沒有給他提出任何建議和意見,只是道:
“七少爺,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嗯……”
金香椿思索半晌:
“白天算了,魏泱離開的方向是劍城,她應該是要去客棧休息,晚上我們再去找她聊聊吧。
因為蒼官璟梟死了,周圍有黑甲衛(wèi),現(xiàn)在最好別擅自離開。
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被圣上抓住小辮子,讓聚寶樓的資金縮水三成了。
這會兒還是白日,我一直聽說劍城里的人,都很熱血沸騰,哪里都設立有供人比試的石臺,我們去看看?!?
金叔沒有絲毫猶豫,只是恭敬應了一聲后,穩(wěn)穩(wěn)帶人往劍城方向行去。
至于為何金錢錢和金香椿兩人,都沒有要互相聯(lián)系這件事,金叔毫不在意。
這不是他該管的事。
少管閑事,在大家族、大勢力里,才能活得夠久。
上一任盡心值守、據說把每一個少爺小姐當孩子的管家,為什么離奇病死……
不敢想。
金叔清空自己的腦子,只專注于身前的金香椿。
金家人,向來早熟。
大多數人從六、七歲,就會開始接觸金家的一部分生意。
加上獎罰分明,能者上弱者下的制度。
哪怕是金家的少爺和小姐,也是會被人替換的,剛開始倒是無事,但多來幾次,金家掌事人就會毫不猶豫剝奪他們管理生意的權利。
這些人,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修煉資源。
甚至可以每日醉生夢死,當一個紈绔。
他們要做的唯獨只有一點——
到適當的時間,留下金家血脈,為金家開枝散葉。
他們同樣是組成金家的重要一份子。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