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人相比,總歸是,廢物了些。
每一代的金家人,有能人,也有廢物。
上一代金家一共六子,最后成事的只有一位公子,一位小姐。
公子,是金家的掌事人……只是現(xiàn)在去閉關了,掌事人的位置,暫時交給了金錢錢。
至于另一位小姐……在外面混得風生水起,男寵比以前某位昏君的三千佳麗都要多。
這些男寵里,不少都是這個天才,那個高門少爺,或者某個勢力的繼承人,甚至直接是一些勢力的家主。
總而之。
這位小姐打交道的能力,簡直就是非人。
有傳,這位小姐要拿下自己看重的人,尤其是男人,最多不超過三句話。
金叔一直覺得這應該是有些夸張了,但這些事跡背后的含義,卻讓人毛骨悚然。
可以說。
這位小姐,憑借一己之力,生生建起了一個復雜、令人無從下手的關系網。
上一代,六個里面,出現(xiàn)如此出眾的兩位,剩下四個哪怕和其他人比,已經是天才,但最后也不得不成為很多人眼里“一事無成”的“種馬”。
至于浪費不浪費?
或許在龐大的金家人眼里,哪怕他們再努力,也不可能建立起能超過聚寶樓的勢力。
與其讓這些潛力高,但又沒有那么高的人,在外面蹉跎歲月,甚至一個不小心死翹翹浪費了血脈。
不如在適合的年齡和適合的修為里,為金家開枝散葉。
多生幾個孩子,出現(xiàn)更多、更厲害的‘公子’和‘小姐’的概率,也就會越大。
剩下的人多了,再開枝散葉,人數(shù)就更多了。
家族人數(shù)就這樣逐漸龐大。
只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在這一代發(fā)生了。
金家這一代,出生了七個孩子。
比上一代多出一個。
但能做事的,卻比上一代,不止多出一個。
金家七個人,除了早早自我放棄、醉生夢死的二少爺,金長安。
剩下六個人,做事一個比一個有腦子,天資也都極高。
最小的少爺金香椿,哪怕身體不好,有礙修煉,但就憑借一個‘預’,就足以一躍而上,壓住所有少爺小姐。
只是這位小少爺,不知道怎么的,對這些一點都不感興趣。
每日都在用‘看’見的東西,讓聚寶樓的人去幫忙、拉攏一些人。
金叔不懂,但金叔知道。
如果不想和那位突然消失的管家一個下場,就要當瞎子和啞巴。
金叔一路很是安靜的,將金香椿穩(wěn)穩(wěn)送到劍城外。
一眼就看到了駐守在一旁的黑甲衛(wèi)。
同時看到的。
還有正在說什么的金甲將軍李鈺,以及一直跟在李鈺身后的銀甲士兵。
銀甲士兵只有一位,其他士兵不知道去了哪里。
按道理講,這個時候是可以去和這幾位聊兩句,表明一下聚寶樓的態(tài)度。
比如,需要什么都可以跟聚寶樓講,全部無償之類的。
但。
金香椿不開口,金叔也就當沒看到這些人。
輪椅往前滾動。
就在即將入城門的那刻,金香椿的手忽然抬起。
金叔立刻停下。
“七少爺?!?
“金叔,推我去李鈺將軍那里?!?
“是?!?
這一次,金叔很有眼色的,讓輪椅結結實實壓在地上,發(fā)出轱轆轉動的聲音。
正在跟黑甲衛(wèi)安排什么的李鈺,適時停下,轉身。
低頭。
“金家七少爺?”
抬頭。
“一直跟在金家七少爺身旁的金叔?!?
金叔微笑:“只是年齡占了便宜,加上名字不好聽,這‘金叔’二字,我就不要臉地認下罷了?!?
“元嬰期,叫一聲‘叔’,倒是我占了便宜。”
李鈺說著,也知道金家這些少爺小姐身旁管事的性子,低頭看向一直盯著她的金香椿:
“金少爺,找我有何事?”
“……”
“金少爺?”
“嗯……”
金香椿沒說話,臉色卻很是奇怪。
像是看到什么不理解的東西,又好像看到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個表情根本你就藏不住。
李鈺蹙眉的動作,被擋在金甲面具后,她見金香椿不做聲,正要開口詢問。
金香椿面上的異常已經消散,他帶著少年特有的清澈的笑,道:
“李鈺將軍,蒼官璟梟的死聚寶樓可能有一點線索,金叔。”
金叔手一伸,從納戒取出一個裝有紙條的木盒,遞出。
李鈺沒有接:“我不管這件事,你可以直接把消息給蕭大人?!?
金香椿卻是搖頭:
“本來確實如此,但這件事一個不小心,會牽扯到將軍背后的那位大人……李鈺將軍,收下吧,看或不看是你的選擇,我只是來跟將軍結一個善緣?!?
聽到和自己的師傅有關,李鈺有些猶豫了。
不提其他,就單單提師傅將她帶回去,跟師娘一起將她當女兒一樣養(yǎng)大,她就不得不多想幾分。
許久。
李鈺從金叔手中拿過木盒:“……這個盒子里的消息,我會和蕭大人一起看。”
金香椿沒有任何反應:“我只是結善緣,李鈺將軍準備怎么做,我沒有要過問的意思……劍城很是有趣,我又很少出門,準備好好看一看,那么,將軍,我就先告辭了?!?
金香椿微微低頭,以此代替行禮。
等他抬頭,金叔推著輪椅,往劍城去。
從形跡上看,好似剛剛的一幕沒有發(fā)生,他們本就正在進城一般。
李鈺看著他們的背影,手不由摩挲幾下手中的木盒,忽然道:
“開傳送陣,我現(xiàn)在回京城找蕭理,你們在四周看好,事情未結束前,不可懈怠?!?
恰好就在附近,聽到對話的黑甲衛(wèi),知道事情輕重,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帶著李鈺去了已經布置好的傳送陣旁。
看著即將消失在視線里的劍城,李鈺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其妙嘆息一聲:
“多事之秋啊。”
等李鈺的身影,消失在傳送陣內,那名黑甲衛(wèi)思索半晌,忽然跟身邊的人道:
“這次的事情雖然和魏泱沒有關系,但我總覺得有些聯(lián)系。
以防萬一,我把消息送去灼公主那里一份。
事后若是有人發(fā)現(xiàn)異常,我一力承擔即可。
灼公主去往極北之地這段時日,軍里不可無人幫襯?!?
被囑咐的幾個黑甲衛(wèi),很是嚴肅,同時點頭。
一人接著開口:
“放心,要不是灼公主當年提出的政策,還有那些補貼……
我,還有家里人、還有我弟弟和妹妹一家子,不是交不起賦稅,就是無錢買米,都被餓死了。
我知道,很多人都覺得灼公主被送去極北之地,再無回歸之日。
但那是一心為民的灼公主。
若是真的有朝一日……
除去向來是勛貴以及有功之人后代的金甲和銀甲,我等黑甲衛(wèi),就是灼公主永遠的盾牌!
此次若你出事,下一個就是我,大家早就按照年齡排好了順序,不會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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