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統(tǒng)勛袖中藏著的柳林賜下的狼頭令符泛起幽光,將幾位金剛境老者周身的威壓盡數(shù)壓制。四叔公脖頸青筋暴起,渾濁的眼珠里布滿血絲:"你竟敢用外姓人的東西壓制族老!胡家祖訓(xùn)......"
"祖訓(xùn)?"胡統(tǒng)勛猛地扯下腰間象征族長身份的玉牌,一股豪光直沖天際,"祖訓(xùn)?魯迅說所有的長老都要聽家主號令!你們聽了?”
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繼續(xù)罵道。
“當(dāng)你們摟著歌姬醉生夢死時,可記得祖訓(xùn)里'家國大義'四字?"他抬手間,三道玄色人影破窗而入,正是柳林借給他的暗衛(wèi),袖口金線狼頭在燭火下猙獰如活物。
執(zhí)法堂的黑衣修士們魚貫而入,腰間刑具碰撞出令人牙酸的聲響。胡統(tǒng)勛盯著四叔公顫抖的雙手,突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如今白霧化形,連葉龍武都葬身其中。柳帥已下令組建敢死隊探查蠻荒――"他故意頓了頓,看著老者們驟然煞白的臉,"幾位長輩德高望重,定是要以身作則的。"
"荒謬!我胡家金剛境屈指可數(shù),怎能......"說話的三長老突然僵住。胡統(tǒng)勛掌心攤開三枚血丹,丹面紋路如流動的血脈,隱隱傳來凄厲的哭嚎聲:"這是我費盡心力煉制的'燃命丹',服下后可強行回溯三十年修為。"他望向窗外漫天風(fēng)雪,語氣冰冷,"就當(dāng)是為后輩們探探路。"
四叔公踉蹌著后退,撞翻身后博古架,青瓷瓶碎裂聲中,他指著胡統(tǒng)勛的手不住顫抖:"你這是弒叔!我要去皇室......"話音未落,一名暗衛(wèi)鬼魅般貼近,寒光一閃,老者舌根已被割下。鮮血噴濺在《胡氏家訓(xùn)》匾額上,將"忠孝"二字染成刺目的暗紅。
胡統(tǒng)勛踩著滿地狼藉上前,將血丹狠狠塞進(jìn)四叔公嘴里:"四叔不是最愛說'你的就是家族的'?如今家族需要你這點氣血,也算物盡其用。"他看著老者們被強行喂下丹藥,周身氣勢暴漲卻如風(fēng)中殘燭,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被決絕取代。
執(zhí)法堂修士們架起失去反抗能力的老者,他們周身血氣翻涌,生命之火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三長老咽下血丹后,眼神變得木然,機械地對著胡統(tǒng)勛拱手行禮,白發(fā)間突然鉆出幾縷銀絲――那是壽元急速流逝的征兆。
胡統(tǒng)勛轉(zhuǎn)身走向中堂大門,靴底碾碎滿地瓷片。寒風(fēng)卷著雪粒撲進(jìn)來,將血腥氣吹散些許。他望著遠(yuǎn)處幽州方向的陰云,低聲呢喃:
"莫怪我心狠......在這亂世,不做執(zhí)刀人,便只能做刀下鬼。"身后,被改造為敢死隊的族老們正邁著僵硬的步伐,朝著傳送陣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風(fēng)雪之中。
冀州刺史府的地窖里,銅燈搖曳的綠火映照著滿地哀嚎。曾德祿捏著一枚刻滿符文的玉簡,冷眼看著百名死士將旁系族老拖進(jìn)法陣。為首的三伯公掙扎著嘶吼:"德祿!你父親臨終前讓我照拂你......"
"照拂?"曾德祿突然笑出聲,笑聲在密閉的地窖里回蕩,驚得墻角老鼠亂竄,"二十年前你私吞冀州軍餉,害三千將士凍死北疆時,可記得照拂二字?"他抬手間,玉簡迸發(fā)刺目紅光,法陣中傳來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這些年你們吸著家族的血,在冀州城蓋起七進(jìn)院落,養(yǎng)著百余名歌姬,倒真是好逍遙!"
地底突然傳來轟鳴,九名金剛境強者破墻而出。為首的二叔公周身罡氣四溢,震得四周石壁簌簌掉渣:"逆子!你敢對族老動手......"話音未落,曾德祿袖中甩出九道漆黑鎖鏈,鏈頭刻著的骷髏頭突然睜開血瞳,瞬間纏住眾人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