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有王爺在!”李鐵柱接口道,語氣里滿是自豪,“這次咱們也得讓這些人看看,就算沒有王爺,北境的兵也不是好惹的!”
***傍晚時分,夕陽把河北鎮(zhèn)的矮墻染成了金紅色,鎮(zhèn)子上空升起裊裊炊煙,夾雜著飯菜的香味和孩童的嬉笑聲,一派祥和的景象??蛇@祥和之下,卻藏著不為人知的齷齪――胡家當(dāng)鋪就在鎮(zhèn)子中心,那座青磚大院子比鎮(zhèn)衙還氣派,門口站著兩個兇神惡煞的護院,腰間都佩著刀。
隊伍沒直接進鎮(zhèn),而是繞到鎮(zhèn)子西邊的一片小樹林里藏了起來。李鐵柱讓幾個身手好的小輩先去偵查,自己則和老兵們在林子里商量對策。
“胡家的護院有三十多個,據(jù)說有兩個是從洛陽來的武師,會點三腳貓的功夫?!眰刹榈男≥吇貋韴蟾妫樕线€帶著點興奮,“鎮(zhèn)里的兵就更別提了,拿著刀都站不穩(wěn),估計一嚇就跑?!?
李鐵柱點點頭:“很好。張屠戶,你帶二十個人,從后門進去,把糧倉和庫房看住,別讓他們把東西轉(zhuǎn)移了。王啞巴,你帶三十個人,守在正門,不準(zhǔn)放一個人出去。剩下的跟我走,直接沖大堂!”
“明白!”眾人低聲應(yīng)道,眼神里的殺氣越來越濃。
夕陽徹底落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鎮(zhèn)子里的燈籠一個個亮了起來,昏黃的光線下,人影綽綽。李鐵柱看了看天色,舉起鐵骨朵:“動手!”
“殺??!”
一百多號人像從地里鉆出來的惡鬼,嗷嗷叫著沖向鎮(zhèn)子。戰(zhàn)馬的嘶鳴聲打破了鎮(zhèn)子的寧靜,鎮(zhèn)里的兵果然如偵查的小輩所說,看到這群穿著破爛、拿著古怪兵器的人沖過來,嚇得扔掉刀就跑,有的甚至鉆進了路邊的草堆里。
百姓們起初還嚇得尖叫,可看清沖在最前頭的是群“匪類”,又看到他們直奔胡家當(dāng)鋪而去,頓時明白了什么,紛紛躲在門后或墻根下,偷偷看著熱鬧。
“砰!”李鐵柱一鐵骨朵砸在胡家當(dāng)鋪的大門上,厚重的木門像紙糊的一樣,被砸出個大洞。他跟著一抬腿,踹開剩下的門板,率先沖了進去。
院子里的護院們正在吃飯,聽到動靜跑出來,看到這群“匪類”,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罵罵咧咧地抄起家伙:“哪來的野狗,敢闖胡爺?shù)牡乇P!”
一個護院舉著刀就朝李鐵柱砍來,李鐵柱連眼皮都沒抬,手里的鐵骨朵橫掃過去。“咔嚓”一聲,護院的刀被打成了兩截,鐵骨朵余勢不減,狠狠砸在他的胸口。那護院哼都沒哼一聲,像個破麻袋似的飛了出去,撞在墻上,滑下來時已經(jīng)沒了氣,胸口凹下去一大塊,鮮血從嘴里汩汩地冒出來。
這一下把其他護院都嚇傻了,站在那里不敢動。李鐵柱咧嘴一笑,露出黃牙:“怎么?不敢上了?剛才不是挺橫的嗎?”
張屠戶從后門沖了進來,五股鋼叉一揮,叉住了一個想跑的護院:“跑?往哪跑!當(dāng)年老子在戰(zhàn)場上,比你跑得快的妖族多了去了,照樣被老子叉成篩子!”他手腕一用力,鋼叉的尖齒從護院的背后穿了出來,那護院慘叫一聲,眼睛瞪得溜圓。
這下徹底激怒了護院們,他們嚎叫著沖上來,手里的刀槍亂舞??蛇@些人哪里是老兵們的對手?老兵們個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對付這種沒經(jīng)過實戰(zhàn)的護院,簡直像砍瓜切菜。
王啞巴的馬刀舞得像團白光,他沒下殺手的時候,刀身總是貼著對方的皮肉,可一旦對方露出破綻,刀就會像毒蛇一樣咬上去。一個護院想從背后偷襲他,王啞巴像是背后長了眼睛,猛地轉(zhuǎn)身,馬刀從下往上一挑,護院的手腕被齊腕斬斷,鮮血噴了王啞巴一臉。王啞巴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反手一刀,割了他的喉嚨。
小輩們起初還有點緊張,可看到長輩們殺得興起,也跟著放開了手腳。張石頭學(xué)著父親的樣子,用鋼叉挑翻了一個護院,雖然動作有點生澀,但那股狠勁卻絲毫不差。他看著倒在地上的護院,心里沒有害怕,只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這就是父親當(dāng)年在戰(zhàn)場上的感覺嗎?
兩個洛陽來的武師見勢不妙,想從后墻逃跑,被斷了左臂的老兵攔住了。那老兵雖然只有一只手,但手里的短斧使得出神入化,左躲右閃,總能在間不容發(fā)之際避開武師的攻擊,然后一斧劈過去。沒幾個回合,一個武師的腿就被他劈斷了,另一個想上前幫忙,被老兵一斧削掉了耳朵,疼得嗷嗷叫。
“你們這些洛陽來的雜碎,也敢在北境撒野!”老兵啐了一口,“當(dāng)年蠻族和妖族都被咱們打跑了,你們算個什么東西!”他說著,一斧砍掉了那個斷腿武師的腦袋。
戰(zhàn)斗沒持續(xù)多久,三十多個護院就被解決干凈了,院子里血流成河,尸體橫七豎八地躺著,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胡家的人躲在屋里,嚇得瑟瑟發(fā)抖,哭聲和尖叫聲從門縫里傳出來。
“都給老子出來!”李鐵柱一腳踹開正屋的門,鐵骨朵往地上一頓,“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孩子站中間!誰敢動一下,老子這鐵骨朵可不認(rèn)人!”
胡家的人哆哆嗦嗦地走了出來,為首的是個穿著錦袍的胖子,想必就是胡老財。他臉色慘白,雙腿抖得像篩糠,看到院子里的尸體,差點嚇暈過去。
“大……大王饒命啊……”胡老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小的有錢,有很多錢,都給大王,求大王放了我們吧……”
李鐵柱沒理他,對身后的人說:“搜!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搜出來!糧食、銀子、綢緞,一樣都別落下!”
眾人立刻散開,開始在院子里翻箱倒柜。老兵們顯然很有經(jīng)驗,知道哪里容易藏東西。張屠戶一腳踹開庫房的門,看到里面堆得滿滿的糧食和布匹,眼睛都亮了:“他娘的,這老東西果然藏了不少好東西!”
小輩們也跟著興奮起來,搬的搬,扛的扛,把東西往院子里堆。有的還爬上房梁,果然在上面找到了幾個裝滿銀子的箱子。
王啞巴在胡老財?shù)呐P室里搜出了一個賬本,上面記著他和洛陽官員的往來,還有逼死百姓的記錄。他把賬本遞給李鐵柱,眼神里的怒火幾乎要燒起來。
李鐵柱翻看了幾頁,氣得渾身發(fā)抖,鐵骨朵往地上一砸,把地磚都砸裂了:“狗娘養(yǎng)的!你居然還敢私通洛陽,克扣軍糧!當(dāng)年三郡之戰(zhàn),多少弟兄因為沒糧食餓死在戰(zhàn)場上,你卻在這里囤糧發(fā)財!”
他越說越氣,一腳把胡老財踹翻在地,舉起鐵骨朵就要砸下去。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胡老財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大王看在我家孩子還小的份上,饒了我吧……”
李鐵柱的鐵骨朵停在半空中,看著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幾個孩子,眼神復(fù)雜了起來。他想起了自己的孫子,和這些孩子差不多大。
“爹,別放過他!”李虎在一旁喊道,“這種人渣,留他們有啥用?。俊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