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即將沖進野狼谷時,兩側(cè)的山頭上忽然滾下無數(shù)巨石,砸得騎兵人仰馬翻。
“有埋伏!”狼骨大驚,連忙勒住馬。
“殺!”
李鐵柱的聲音像炸雷,從谷口傳來。老兵們從暗處沖了出來,手里的兵器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張屠戶的五股鋼叉最是顯眼,一叉就挑翻了兩個騎兵,鋼叉上的血珠甩在地上,濺點紅。
白狼部的騎兵猝不及防,頓時亂了陣腳。李鐵柱一馬當先,鐵骨朵橫掃,把一個騎兵連人帶馬砸成了肉泥,鮮血和腦漿濺了他一身,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獰笑著沖向狼骨:“狼骨!老子在這兒等你很久了!”
狼骨看到李鐵柱,眼睛瞬間紅了――當年打斷他肋骨的就是這伙老兵!他怒吼一聲,揮舞著狼牙棒迎了上去:“找死!”
“鐺!”鐵骨朵和狼牙棒撞在一起,發(fā)出刺耳的巨響,兩人都被震得虎口發(fā)麻。狼骨趁機翻身下馬,想利用騎兵的靈活性繞后,卻被李鐵柱看穿了意圖。
“想跑?”李鐵柱冷笑一聲,鐵骨朵脫手而出,像顆黑色的流星,直奔狼骨面門。狼骨連忙低頭躲避,鐵骨朵擦著他的頭皮飛過,砸在后面的騎兵身上,把人打成了肉醬。
就在狼骨分神的瞬間,李鐵柱已經(jīng)策馬沖到他面前,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然后翻身下馬,踩著他的胸口,鐵骨朵指著他的腦袋:“當年沒打死你,是老子的疏忽!今天就補上!”
狼骨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李鐵柱踩得死死的,只能眼睜睜看著鐵骨朵落下。
“咔嚓!”
一聲脆響,狼骨的腦袋像個爛西瓜一樣炸開。
剩下的白狼部騎兵見首領(lǐng)被殺,頓時沒了斗志,紛紛調(diào)轉(zhuǎn)馬頭想跑,卻被張屠戶堵住了后路。老兵們像砍瓜切菜一樣,把剩下的騎兵殺得干干凈凈。
谷里血流成河,尸體遍地都是,血腥味濃得讓人作嘔。李鐵柱撿起地上的鐵骨朵,用布擦著上面的血污,對張屠戶說:“把狼骨的腦袋砍下來,掛在黑石關(guān)前,讓其他蠻族看看,這就是敢犯北境的下場!”
***黑石關(guān)的烽火臺在天亮時熄滅了。
孫承宗站在關(guān)墻上,看著李鐵柱派人送來的狼骨首級,又看向遠處野狼谷的方向,那里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他嘆了口氣,對身邊的副將說:“柳林手下的兵,果然個個是狼崽子?!?
副將笑道:“有這樣的兵,將軍您也能松口氣了?!?
孫承宗搖搖頭:“松不了。狼骨只是個小角色,他背后的白狼部還有大股勢力,這次殺了狼骨,怕是要引來更大的報復(fù)?!彼D(zhuǎn)身往關(guān)內(nèi)走,“傳我命令,加強戒備,同時給洛陽寫奏折,就說‘大敗蠻族白狼部,斬殺首領(lǐng)狼骨,但蠻族勢大,請求增兵三萬,以固邊防’?!?
副將愣了愣:“將軍,真要三萬?朝廷怕是不會給……”
“不給?”孫承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給就拖著,拖到他們不得不給為止。北境的兵,多一個是一個?!?
***洛陽城收到孫承宗的奏折時,皇帝正在病榻上咳得撕心裂肺。
七皇子拿著奏折,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既想借機削弱柳林,又怕孫承宗真的掌握了兵權(quán),成為新的威脅。
“父皇,孫承宗請求增兵三萬,這怕是……”七皇子試探著說。
皇帝咳了半天,才喘過氣來,擺了擺手:“給……給他。北境不能亂,要是蠻族打進來,朕……朕沒法向列祖列宗交代?!?
七皇子心里暗罵一聲,卻只能領(lǐng)旨:“兒臣遵旨?!?
他轉(zhuǎn)身走出寢宮,心里卻在盤算――增兵可以,但必須派自己的人去,就算不能控制孫承宗,也得安插個眼線。
***消息傳到鎮(zhèn)北王府時,柳林正在和戴沐陽核對新造的弩箭數(shù)目。
“七皇子果然在增兵的人里摻了沙子?!贝縻尻柲弥軋螅碱^微皺,“他派了個叫王奎的千戶,帶著五千人去黑石關(guān),說是‘協(xié)助’孫承宗,實則是監(jiān)視。這王奎是七皇子的奶兄弟,出了名的貪婪?!?
柳林放下手里的弩箭圖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貪婪好啊,貪婪的人容易對付。讓陳默去跟孫承宗說,給王奎點好處,讓他放松警惕。等時機成熟,再找個由頭,把他手里的五千人吞了?!?
戴沐陽眼睛一亮:“還是王爺想得周到!五千人雖然不多,但都是京營里的精銳,吞過來就能用。”
柳林點點頭,目光又落回弩箭圖紙上:“讓工匠們再加把勁,這些弩箭,才是咱們的底氣?!?
窗外的陽光正好,透過窗欞照在圖紙上,把那些復(fù)雜的紋路照得清晰可見。柳林的指尖劃過圖紙上的弩機,那里凝聚著北境工匠的心血,也凝聚著他守護這片土地的決心。
他知道,和朝廷的博弈還在繼續(xù),和蠻族的沖突也只是開始,但他不怕。
因為他的身邊,有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有同仇敵愾的盟友,有源源不斷的糧草和兵器,還有這片土地上,永不屈服的百姓。
只要這些還在,北境的天,就塌不了。
秋風卷著紅葉,在王府的庭院里打著旋,像無數(shù)跳動的火焰,映照著柳林眼中的堅定。這場無聲的戰(zhàn)爭,他會一直打下去,直到北境真正迎來太平的那一天。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