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撿起地上的碎片，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能拼回去。

一瞬間，剛壓下去的怒火再次爆發(fā)。汪明山拽著白玲的頭發(fā)，把人往桌上摁去，隨手抓起桌上的任何東西往她的頭部，背部砸去。

家暴持續(xù)了好一會兒，直到白玲連最基本的支撐力都完全失去，汪明山這才停手。

白玲此刻已經(jīng)面目全非，眼睛腫得睜不開，臉上，額頭上，嘴角全是觸目驚心的傷。

可即便這樣，還是靠著自己的意志力，抱住了汪明山的腳。

“你別去找她，放過她吧。我已經(jīng)按照你說的，把所有家產(chǎn)都給你了。”

“汪明山，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的話，就放過閨女吧?！?

白玲用盡全身力氣抱著汪明山的腿，聲音嘶啞到幾乎聽不清，每說一句話，嘴巴都會不受控制地流出血沫子。

但此刻的汪明山早已經(jīng)不是剛認識那會兒，對人體貼入微的那個人。

長達數(shù)十年的酒氣和賭風的侵蝕，他的靈魂早就千瘡百孔，填滿了惡習。

在他的心里，除了錢，再沒有任何東西能牽動。

面對相濡以沫的妻子，他陰凄凄地笑出聲，發(fā)黃的臉上滿是狠厲。

“放過她？做夢！”

汪明山試圖抽出自己的腿，卻發(fā)現(xiàn)白玲力氣很大。

早就沒了耐心的他咬著牙，抬起另一只腳狠狠朝著白玲的臉上踹去。

這一腳他下了死心，老化梆硬的鞋底正中白玲的鼻梁，一聲輕微的清脆聲，鼻骨斷裂那一瞬，她只覺得兩眼一黑，險些暈死過去。

可對女兒的擔憂逼迫著她保持一絲清醒，想要阻止汪明山這個畜生去糾纏。

而她的堅持，換來了更狠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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