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定眼眶一熱,跪地叩首:“陛下圣明?!?
朱興明扶起張定,低聲道:“但你要記住,改革勢必會有陣痛期,給朕把新政推行到底。那些反對者,必須肅清?!?
“臣明白,改革之路雖艱,臣必鞠躬盡瘁?!?
三日后,桐城案的處置結(jié)果公布,朝野震動。正如張定所料,減輕處罰并未削弱朝廷威嚴,反而贏得了民心。那些原本對改革持觀望態(tài)度的官員,也開始認真執(zhí)行新政。
江南清丈田畝后,隱田盡數(shù)登記在冊,豪強再難逃稅。百姓負擔減輕,納稅反而更加踴躍。
只是有一個問題,首惡李泉、嚴鴻依舊是不知所蹤。
此案,使得皇帝朱興明親自下旨,務必不惜一切代價抓住首惡元兇。
于是一道加蓋著兵部大印的海捕文書從紫禁城發(fā)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傳遍大江南北。文書上清晰寫著‘桐城案首惡李泉、嚴鴻,煽動書生作亂,沖擊官府,罪同謀反。有擒獲或告發(fā)者,賞銀千兩,授七品武職?!?
乾清宮內(nèi),朱興明將最新呈上的奏報重重摔在龍案上。站在下首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立刻單膝跪地:“臣辦事不力,請皇上責罰。”
“一個月了,連個人影都沒抓到?!敝炫d明的聲音冷得像冰:“朕要你們錦衣衛(wèi)何用?”
上一任錦衣衛(wèi)指揮使上個月得了急病去世,太醫(yī)的說法是肝氣郁結(jié)。
實際上只有朱興明知道,這位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對自己陰奉陽違,竟然勾結(jié)外藩,和南越商人勾肩搭背,走私西山玻璃從而獲取巨大利潤。
鑒于他是朱興明親手提拔,為了不損及自己的顏面,于是在一個夜黑風高殺人夜的晚上,孟樊超潛入了指揮使的家里。
第二日,這位指揮使就莫名暴斃了。
新上任的指揮使叫駱炳,此人正是駱養(yǎng)性的親侄子。
崇禎時期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駱養(yǎng)性舉薦,朱興明御批。
駱炳額頭滲出細密汗珠:“陛下,那李泉嚴鴻極為狡猾,逃離桐城后便如泥牛入海。臣已派出精銳緹騎分赴各省,...”
“朕要的不是這個,是此賊的具體下落!”
“這、這臣查明,此二人該、該是福建沿海之地?!?
“福建?!敝炫d明眉頭一挑:“為何是福建?”
“據(jù)線報,嚴鴻早年曾與福建海商有往來,且當?shù)刈谧鍎萘ΡP根錯節(jié),最易藏身。更重要的是,從福建可出海逃亡南洋...”
朱興明眼中寒光一閃:“那就讓沿海各港口嚴查出海人員,另派得力人手赴福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臣遵旨!”駱炳深深叩首,退出大殿時,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自己這個指揮使剛剛上任,還沒等著光宗耀祖,差點就地位不保、
剛上任就接了這么一個案子,著實是讓他緊張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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