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退出了主殿,趙行舟和梁景玉斷后,回到地面的營地的時候其余人都聚在兩位教授的帳篷中,臉色蒼白,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這些年的考古工作他們不是沒有遇到過靈異事件,但是看著一具古尸栩栩如生的躺在石棺之內(nèi),并且借著月之精華頭發(fā)和指甲竟然還在生長,這不僅僅是靈異,而是一種恐懼,一種來自心底,顛覆生死的恐懼。
大殿入口已經(jīng)被臨時封堵住了,但是里面那驚悚的一幕已經(jīng)縈繞在大家的眼前,根本揮散不去。
沉默在帳篷中蔓延,加上心底的恐懼,這個夜晚竟然感覺的寒冷,趙行舟看了看眾人,隨后對兩位教授說道:“這件事情需要盡快解決,一會兒我和梁景玉會返回主殿,兩位教授你們?nèi)绻梢缘脑?,我希望你們也跟著一起去看一下,我倆負責安全問題。”
沒等兩位教授說話呢,宋玉輝率先說道:“我也和你們一起下去?!?
趙行舟點點頭,朱晨陽和李教授對視一眼,默契的點了點頭,要說他們不怕死那是騙人的,可是現(xiàn)在,如果不解決下面那具古尸的問題,所有人都得死,起碼現(xiàn)在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
安排一下地面營地的防護工作之后一行五人再次走進了地宮。
趙行舟、梁景玉、宋玉輝三人并肩站在離石棺五米遠的地方,朱晨陽和李教授緊隨其后,五人的目光死死鎖定著石棺內(nèi)的異動。
月華的異象還沒有消散,月光穿透地宮穹頂精準地籠罩在古尸身上,那層淡淡的光暈隨著時間推移愈發(fā)濃郁,古尸皮膚下的血管輪廓愈發(fā)清晰,像是有溫熱的血液正在重新流淌。
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發(fā)絲也在微微顫動,原本及腰的鴉青色長發(fā)竟以緩慢卻清晰的速度變長。
李教授壓低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這……這簡直違背常理!我從事考古工作四十余年,見過的古尸沒有上百也有幾十,木乃伊、濕尸、鞣尸應有盡有,卻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場景。”
“就算是保存最完好的濕尸,也只是形態(tài)未腐,怎么可能還在生長?這已經(jīng)超出了考古學的范疇?!?
朱晨陽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凝重與困惑,他抬手推了推眼鏡,手電光在古尸的指甲和發(fā)絲上反復逡巡:“趙同志,你之前說這黑水能讓動物異變,現(xiàn)在看來,這古尸的異??峙抡娴暮秃谒摬涣烁上担追忾]千年,黑水始終浸泡著尸身,或許這黑水本身就是一種特殊的防腐液,只是其功效遠超我們已知的任何技術(shù)?!?
趙行舟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質(zhì)疑:“如果只是防腐,為何會讓尸體在接觸空氣和月光后開始生長?而且之前的公雞和馬,只是少量黑水就變得狂躁嗜血,這顯然不是普通防腐液能做到的,我更傾向于,這黑水是某種能維持生命體征的介質(zhì),或者說,就像是寄生蟲一樣,如果是寄生蟲一樣的細菌,在生長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能操控神經(jīng)以及肉體,那就能解釋眼前的異象了?!?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石棺底部殘留的黑水痕跡上。
“你們想想,石棺內(nèi)是絕對密閉的環(huán)境,千年以來,這具尸體一直浸泡在黑水中,處于一種假死狀態(tài),現(xiàn)在石棺被打開,,空氣進入,再加上這道詭異的月光,恰好觸發(fā)了某種條件,讓尸體從假死狀態(tài)中蘇醒,甚至開始恢復‘活性’?!?
李教授聞,臉色一沉:“恢復活性?你的意思是,他可能真的會詐尸?”
“可能性極大?!?
宋玉輝站在一旁,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他盯著古尸身上的西夏皇族服飾,陷入了沉思。
聽到幾人的猜測,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這黑水一定是有防腐功能的,不然這具古尸不可能千年不腐,而且,竟然好像是睡著了一樣,我懷疑不僅能維持外皮的不腐,也許連五臟六腑也都沒有腐爛。”
宋玉輝的話讓在場其余四人都是神情以驚,在古代的殯葬文化之中防腐是很常見的事情,只不過是防腐的手段不同,達到的效果不同而已,可是,迄今為止,無論是哪個大墓之中,都沒有發(fā)現(xiàn)能連體內(nèi)的器官都一起做到防腐效果的古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