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說啥你也不聽,早晨不吃飯你還背這么大一捆草!”付英娘遠遠就看著老頭三搖兩晃的栽倒。
付英爹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就像一頭累昏的騾子。
付英娘上前想把老頭子扶起來,可是她力氣太小了。
她試了幾下無能為力,付英爹嫌棄的甩開她的手?!跋劝岵?!”
“哎!”付英娘沒辦法只好把草解開,重新捆成小捆往回背。
付英爹就那么躺著不動彈。
付英娘背著草放回去,又拿了張餅卷了紅糖往外走,剛出門口看到劉海家兒子正背著付英爹回來。
“嬸子,我叔暈倒了!”付英爹太沉了,把劉海兒子壓的直不起腰。
“快進屋,快進屋!”付英娘前面張羅著開門。
“慢點,慢點!小心臺階!”付英娘不斷提醒。
劉海兒子雙腿打顫有些扛不住了,他咬著牙才把付英爹給背進屋。
付英爹躺在炕上面色蒼白嘴唇發(fā)紫。
“嬸。給叔叫醫(yī)生吧,看樣子不舒服的厲害!”劉海兒子喘著粗氣坐在炕邊久久起不來,他感覺自已腿都是軟的。
“沒事,這個老犟驢早晨不吃飯空著肚子去打草,還背那么大一捆肯定受不了。讓他緩一會兒喝點糖水就好了!”付英娘擦了兩個杯子準備給倒水。
“那就行,剛才給我嚇一跳!”劉海兒子抹著頭上細密的汗珠起身要走。
“喝點水再走!”付英娘挽留。
“不了,嬸子!我去把那草給你背回來!好不容易打的!”
“哎呦,不用麻煩你了,我一會兒去慢慢倒騰,你背他回來怪累的!這孩子!”付英娘著急阻攔。
劉海兒子走了,看著他消失的背影,付英娘鼻子一酸,“奶奶的,看看人家這兒子,再看看咱那個煮不熟喂不爛的討債貨,啥也別說了都是報應!”
屋里老漢哼哼唧唧,付英娘在外頭罵罵咧咧:“找死的東西,不讓去偏去,就知道是這個樣子,我看兒子不著調就隨了你!”
“嬸子,這草放哪里?”劉海兒子站在院子里喊。
“辛苦辛苦,我來!”付英娘急忙迎出來。
“嬸子!”放這行不?”劉海兒子撐不住了。
“行!行!你看看干凈凈的衣服都給弄上草銹了,哎!真是不好意思!”付英娘有些愧疚。
“哎呀,沒事,這本來就是干活的衣服,我走了??!嬸子!”劉海兒子邊走邊拍打身上的草葉子。
“有時間來吃飯啊!”付英娘扯著嗓子。
農(nóng)村人愛說這句客套話。
“好嘞!”
付英娘把草都攤開曬太陽,生活就是這樣,一地雞毛,家里老小一對混不吝,但是該干的事情還得干,日子還得過?!?
市里。
木匠干活回來推開門高興大喊“老婆子,你看看誰來了?”
女人迎出來一看心里不悅“呦!二嬸子你們咋來了?”
木匠女人搬家就是為了躲避付英認孩子。如今看到老家來人了也是心里膈應。
“我來給你叔看病,他腰不中了!旅店貴,尋思來你家住幾天?!崩吓怂奶幙?。
“哦!進屋吧!”木匠女人心里不爽還是勉強維持和諧表情。
“哎呦,你們這住的地方太小了不如老家寬敞!”老女人扶著老頭子。
“嫌小別來呀!”木匠女人心里嘀咕。
“當!”門又開了。
“媽,爸!我回來了!”金秀推車進來。
她剪了長發(fā)換成干凈利索的小子頭,個子高身l很結實。
老女人眼神明亮看著木匠,像是詢問這就是那個從一把手閨女家抱養(yǎng)的孩子?
木匠點點頭。
“呦!都長這么大了?”老女人笑的燦爛伸手想摸摸她。
“快叫嬸奶!”木匠急忙介紹。
金秀側身繞過進屋了,她對老家人沒什么好感,尤其看到媽媽表情不悅的時侯,她不會給任何人面子。
“這孩子,越大越難管!”木匠尷尬解釋。
“不打緊,這么多年沒見不記得了!”老女人自已找臺階下。
屋里,金秀放了書包寫作業(yè),記墻的獎狀寫記了她的優(yōu)秀。
木匠夫妻兩人廚房忙,老女人神神秘秘湊過來試探的問“你知道你親爹媽是誰嗎?”
“咳咳!”身后老漢緊張?zhí)嵝?,老女人根本不在意?
金秀沒有說話,低頭寫著。
老女人回頭瞅瞅廚房沒進來人繼續(xù)“你長大會認她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