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府,議事廳。
    錢家所有族老齊聚一堂,一個個面色鐵青,沉默不語。
    主位上,錢宏沉著臉,將今日在肅王府的遭遇,以及盧璘已經(jīng)掌握亂石崗線索的推測和盤托出。
    話音落下,錢家族老們更是一個個怒不可遏。
    “什么?肅王殿下避而不見?這么多年的孝敬白花了!”
    “還有亂石崗盧璘怎么會知道亂石崗!家主,你是猜測,還是掌握了證據(jù),那地方除了我們和”
    一名族老話說到一半,驚醒到不該說出口,趕緊閉上了嘴。
    所有人下意識地望向了錢宏。
    “砰!”的一聲巨響,大族老錢守仁一拍桌案,須發(fā)皆張,指著錢宏的鼻子怒斥:“我早就說過!當(dāng)初就不該和那邊的人扯上關(guān)系!如今好了,把整個家族都拖進(jìn)了深淵!”
    錢宏聞臉色更難看了,出了事一個個都怪到自己頭上了?
    伸手拿好處的時候呢?
    錢宏站起身毫不示弱地反駁:“大伯!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當(dāng)初同意與那邊合作,可不止我一個人!在座的各位,誰沒拿過好處?”
    “沒有那邊的幫助,咱們錢家能有今天?”
    “怎么搭上肅王的線,你們不會忘記了吧?”
    一句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議事廳內(nèi),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坐在角落里的三族老錢守義,眼中閃過陰狠,緩緩開口。
    “現(xiàn)在追究責(zé)任已經(jīng)晚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破局?!?
    眾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錢守義。
    錢守義干咳兩聲:“錢富,絕不能再留?!?
    “必須在他開口之前,讓他永遠(yuǎn)閉嘴!”
    “而且”錢守義頓了頓,語氣愈發(fā)陰冷:“光是滅口還不夠,必須把這盆臟水,想辦法潑到盧璘身上!讓肅王殿下,找不到任何包庇盧璘的理由!”
    此一出,眾人眼神略微發(fā)亮。
    是?。?
    肅王這里態(tài)度曖昧,說不定是沒有好的借口處理盧璘。
    畢竟是本朝六首狀元,盯著盧璘的人太多了。
    肅王殿下也不好明著來。
    但真要是盧璘自己身上不干凈,有正當(dāng)?shù)睦碛闪?,那可就不好說了。
    錢宏想了想,也覺得錢守義的思路可行,不過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三爺,計策雖好,可新軍營地如今被盧璘看得死死的,我們的人根本進(jìn)不去,如何接近錢富?”
    是啊,怎么滅口也是個問題?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二族老錢守禮,慢悠悠地?fù)嶂?,突然開口。
    “新軍副將吳莽,三個月前,在城西的聚寶賭坊,欠了三千兩銀子?!?
    眾人一愣。
    聚寶賭坊?
    那不是咱-->>們錢家的產(chǎn)業(yè)嗎?
    剎那間,錢宏眼睛一亮,立刻開口道:“二爺,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