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一渡點頭:“看來魏太師已經(jīng)起疑。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江斯南整了整衣袖:“那我這就去拜訪顧老爺子?!?
“我與你通去?!鄙虺裂阏f道。
……
城西一條僻靜小巷深處,有座不起眼的小院。這便是顧老隱居之處。
江斯南輕叩門環(huán),許久才有人應(yīng)門。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提著燈籠,瞇眼打量來人。
“顧老,晚輩江斯南特來拜訪。”
顧老爺子冷哼一聲:“老夫封刀多年,不接活兒,公子請回吧。”
沈沉雁上前一步:“顧老,我是陳萬瑅掌柜的朋友,為玉靈塔一事而來?!?
老爺子面色微變,仍強硬道:“什么玉靈塔,老夫不知!”
江斯南微笑:“顧老不必緊張,我們并非來問罪的。只是想知道,是誰能有這么大面子,請得動您老重操舊業(yè)?”
顧老爺子盯著二人看了片刻,終于側(cè)身:“進(jìn)來吧。”
院內(nèi)陳設(shè)簡樸,正堂卻擺記了各種雕刻工具和半成品。老爺子點燃油燈,顫巍巍坐下。
“老夫就知道,那玩意兒一出世,必會惹來麻煩?!彼麌@了口氣,“三個月前,有人夜訪此院,放下白銀千兩和一箱成色不怎么好的玉石原料,要我照著圖紙制作二十件玉靈塔的微型仿品。”
沈沉雁問:“三個月前?來人什么模樣?”
“蒙著面,看不清。”顧老搖頭,“但身手極好,翻墻而入,落地?zé)o聲。他放下東西,說兩個月后來取貨,若我不應(yīng),便燒了這院子。”
江斯南環(huán)視屋內(nèi):“顧老再仔細(xì)想想,那人可有什么特別之處?”
顧老皺眉道:“他蒙得嚴(yán)嚴(yán)實實,我實在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只知道他個頭高大,聲音有些沙啞。后來我如期完成了二十件玉靈塔,他便在約定之夜里來取走。這段時間,京城鬧得沸沸揚揚,我才知道仿造的竟然是太后的遺物,心中一直不安。沒想到,終究有人找上門了?!?
“圖紙可還留著?”沈沉雁問。
顧老起身,從柜底翻出一卷圖紙。展開來看,正是玉靈塔的詳細(xì)結(jié)構(gòu)圖,標(biāo)注精準(zhǔn),連內(nèi)部機栝都繪制得一清二楚。
江斯南細(xì)看圖樣:“這圖紙和上面的墨跡都比較新,應(yīng)該是不久前照著原圖紙臨摹所制。怎么四角有波浪紋,似是某種暗記?!?
沈沉雁湊近觀察:“波浪紋印記……”他眼神一亮:“我想起來了!這是宮中營造司專用的紙張,四角的波浪紋,是營造司特制的標(biāo)記?!?
顧老爺子憂心忡忡:“這……老夫……會不會被滅口?”
江斯南安慰道:“顧老放心,我們會派人暗中保護(hù)。這幾日您暫且閉門謝客,任誰來叫門都別開?!?
離開顧老爺子住處,沈沉雁神色凝重:“魏太師連宮中營造司的圖紙都能弄到,看來在宮中眼線不少。”
江斯南點頭:“說不定真正的玉靈塔就藏在他家里?!?
“快走,景王殿下還等著我們復(fù)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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