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在乎真相,巴不得借機(jī)鏟除異己,之后再想辦法秋后算賬,怎么都不虧。
可秦瓊不愿意。
她只想讓傷害她孩子的人付出代價!
他也知道秦瓊不會樂意,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放過這個合理鏟除老三的好機(jī)會,但這已經(jīng)是他的讓步了,再讓他出面,是不可能的。
秦瓊倒也不介意出這個頭,反正她不在乎是否交惡,何況如今已經(jīng)差不多能確認(rèn),此事和崔家老二夫婦脫不了干系,不太需要擔(dān)心會不會冤枉。
秦瓊沒讓人去抓,只讓人去帶崔懷卓來,就說關(guān)于那日學(xué)堂中借筆的事情,還需要再問清楚一些,郅兒中毒昏迷,懷仁病著昏迷,夫子也知道的不多,只能問他了。
可來的不只是崔懷卓,還有二夫人鄭靈珊。
平國公夫人對崔子銘這個庶子雖無惡意,但也不會用心,給娶的是小官家的女兒。
但妯娌多年,秦瓊對她是有些認(rèn)知的。
一個,看似謹(jǐn)慎安分卻很會算計的玲瓏婦人。
她很會說場面話,挺有心機(jī)手段,看似不爭不搶,實(shí)則野心勃勃,這幾年哪怕不得平國公夫人喜愛,也還是能讓杜婉這個侯府出身且深得平國公夫人喜愛的妯娌吃虧多次,是個厲害的。
也就是家世不太好,若是在大家族里得到上等教養(yǎng)和栽培,這個女子必定不簡單。
所以,推算到是她策劃的這個借刀殺人一箭雙雕的陰謀,秦瓊絲毫不意外。
是她能做得來的。
她帶著孩子到來,一副柔順謙卑的樣子,“秦大小姐見諒,聽去的人說,是那日學(xué)堂的事情想要再問問卓兒,可卓兒這兩日也因?yàn)榇耸麦@嚇不小,我不放心他自己過來,就冒昧著也一起來了,也想借機(jī)來看看郅兒那孩子?!?
她一副關(guān)切的樣子問:“不知道郅兒如何了?我這兩日也十分擔(dān)心他,可大哥說不讓任何人攪擾,家里也是這么個情況,我一直也沒能來看看。”
這么看著,根本看不出她的作偽和不安,坦然得讓人一眼就覺得,這事兒不會是她做的,她也真心擔(dān)憂郅兒。
可,怎么可能真心擔(dān)憂?
秦瓊淡淡道:“郅兒在他屋子里,你擔(dān)心的話,可以去看看。”
鄭靈珊立刻道,“那我這就去瞧瞧?!?
說著,就要帶她兒子去。
秦瓊道:“你去就行了,讓懷卓留下,我還要問話。”
鄭靈珊臉上掛著的淺笑僵住,但也只是一瞬。
她小心道:“這……卓兒也擔(dān)心郅兒,我先帶他去看看,一會兒再帶他來讓你問話,這樣可好?”
秦瓊淡聲道:“我說了,你自己去看郅兒,懷卓留下,是在告訴你只能這樣,而不是在跟你商量?!?
鄭靈珊又是一僵,一副不解的樣子,“秦大小姐,你這……不知何意?為何非要這樣?你要問卓兒什么?我這個當(dāng)娘的不能在場么?”
秦瓊點(diǎn)頭,“是不能在場,所以,你去吧?!?
鄭靈珊臉色有些變了,看看兒子又看看秦瓊,大概是明白了什么,如臨大敵。
秦瓊似笑非笑:“怎么?你想在場?是怕我問什么你覺得不該問的?還是怕懷卓說什么不該說的?”
“我不明白秦大小姐的意思?我有什么好怕的?”
秦瓊做出示意,“既然不怕,那就走啊,我還得問話呢。”
鄭靈珊有些掩不住不安了,極力忍著,她沒法拒絕秦瓊的安排,不能露出不該露出的反應(yīng),只能看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