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軍聞,震驚的瞪大眼,語氣都忍不住拔高幾分:“王成,你瘋了嗎?!”
王成狠狠抹了把臉,裝作神色痛苦的模樣,好像真是被人辜負(fù)背叛,黯然神傷的哭著賣慘說道:“周大隊(duì)長,你明鑒啊,我沒瘋,我腦子清醒的很!”
柳青青也紅著眼睛,模樣可憐。
她本來就長相清純?nèi)崛?,水光盈盈的眸子惹人憐愛,輕蹙起眉看向周軍時,就我見猶憐的,很容易讓人心里升起一絲無法抑制的保護(hù)欲。
柳青青唇瓣顫抖著,哭哭啼啼的嗚咽道:“周大隊(duì)長,我、我沒有……”
“他、他胡說……我真的沒有,我……我是被污蔑的,他在污蔑我的清白,嗚……”
柳青青哭的泣不成聲,纖細(xì)瘦弱的肩膀輕輕顫抖著,淚水混著牛糞粘在臉上,模樣狼狽極了。
許如煙本來嗑完瓜子都打算走,覺得沒什么好戲可看。
誰知道,原來更勁爆的還在后面。
她腳步停頓一下,又立馬揣著手坐回原來的石頭,從口袋里摸出一把新瓜子,遞給身邊的大娘。
“吃不?”
大娘都驚呆了,媽呀,沒見過這種連環(huán)戲,還帶反轉(zhuǎn)的。
她驚的張大嘴,聞用手抬了抬自己的下巴,給能塞進(jìn)去雞蛋的嘴合上,笑瞇瞇的驚喜說道:“吃!吃!”
幾個大娘和許如煙一起坐在石頭上嗑瓜子,樂呵呵的問。
“許大夫,你這瓜子是誰家炒的,咋這么香咧?”
許如煙笑了笑:“就鎮(zhèn)上供銷社買的,你們要是覺得香,等走前我再給你們拿點(diǎn)?!?
大娘們立馬樂得合不攏嘴:“許大夫,還是你大方。”
那邊周軍也挺頭疼。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真是開眼了。
周軍怒氣沖沖的叉著腰,伸手指向王成,厲聲質(zhì)問他:“王成,你過來說說,你怎么證明自己和柳知青是搞對象的關(guān)系?!?
“我看人家柳知青可不樂意,打結(jié)婚報告需要兩個人你情我愿,現(xiàn)在柳知青不同意,我就不能給你們批準(zhǔn)!”
“你自己老實(shí)交代,又是當(dāng)眾潑人家兩個小姑娘牛糞,又是污蔑跟人家搞對象,你要是沒有證據(jù)能證明,這回可不光是被罰到牛棚干活這么簡單!嚴(yán)重點(diǎn)可能是要吃槍子的!”
周軍氣的直咬牙,下頜用力繃緊,額角青筋直突突。
王成聞,輕蔑的冷笑一聲,精明陰險的小眼睛里劃過一抹得逞的算計。
他洋洋得意的昂起頭,拍著胸脯自信說道:“我當(dāng)然是有證據(jù)才這么說啊,我又不傻,怎么會沒證據(jù)隨便冤枉人呢?!?
柳青青頓時僵住,心里沒由來泛起一層恐慌。
有證據(jù)?不可能吧?
難道……難道他真有證據(jù)能證明,當(dāng)初就是她給藥里下砒霜,既能害得他瘸腿變成殘廢,又能陷害許如煙,一箭雙雕?
不,絕對不可能!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根本不會留下任何證據(jù)。
那王成這畜生在自信得意什么?
柳青青垂下眼睫,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她身上還沾著牛糞,黏糊糊的渾身難受,又臭氣熏天的直讓人惡心想吐。
柳青青受不了,她紅著眼睛看向周軍,楚楚可憐的哀求說:“周大隊(duì)長,您能不能讓我和雯婕先去洗洗身上的牛糞再來?我、我們……”
蔣雯婕也急忙點(diǎn)點(diǎn)頭,委屈的直跺腳,眸光恨恨的瞪向王成,語氣不滿。
“就是啊,周大隊(duì)長,總不能讓我和青青就一直身上沾著牛糞站在這里聽王成發(fā)瘋吧?這樣影響也不好?。 ?
周軍聞,下意識抬頭瞥向被牛糞潑的慘不忍睹的兩個人,簡直沒眼看,慘的他都不忍心說啥。
周軍點(diǎn)點(diǎn)頭,剛要開口同意。
王成卻嗤笑著出聲打斷他,伸手不慌不忙的摸向自己上身衣兜:“誒,周大隊(duì)長,不著急讓她們?nèi)ハ磁<S,我耽誤不了多少功夫?!?
王成也不廢話。
他干脆直接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個信封,從里面拿出幾張褶皺的信紙,捏在手中高高揚(yáng)起,轉(zhuǎn)身給村民展示,得意的大聲喊道。
“這些,就是柳青青柳同志寫給我的情書!”
“???情書?!”
來圍觀的村民瞬間炸開,跟沸騰的熱水似的,激動的小聲議論起來。
“天吶,居然還有情書,那、那王知青說的,都是真的啊!他真和柳知青是對象!!!”
“可是這樣一來……柳知青看見王知青下牛棚以后,轉(zhuǎn)頭就拋棄他也是真的嘍?唉,真沒想到,柳知青平常看著為人不錯,背地里居然是這種人,一點(diǎn)情義不講?!?
“嗐,這有什么情義可講啊,結(jié)婚以后夫妻倆尚且大難臨頭各自飛呢,這才處對象,見勢不好拋棄人家不很正常!”
“哎呦,話是這么說嘛,那真做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你說沒錯也沒錯,但就是不地道嘛,還不能講兩句了,我就看王知青被人拋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