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看到陸云旗站在面前,身邊四個(gè)錦衣衛(wèi)面色冷冷的盯著他。
“陸大人。”他忙恭敬的施禮,想到什么又將身子彎了彎,“陛下可在勤政殿?”
他的聲音帶著討好。
陸云旗嗯了聲,側(cè)身讓開。
袁寶再次施禮越過他們。
“這小子怎么突然這么裝孫子了?”一個(gè)錦衣衛(wèi)看著袁寶的背影說道,“不是私下自稱自己才是陛下的第一紅人嗎?”
“就是,那群沒卵子的家伙們越來越囂張了,竟然敢動我們的線人?!绷硪粋€(gè)錦衣衛(wèi)冷冷說道。
“知道陛下二字就好。”陸云旗說道,“都是給陛下辦事?!?
誰又比誰高貴,都一樣。
袁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整個(gè)人俯身似乎癱軟。
“陛下,奴婢該死啊?!彼薜?。
前方龍椅上的皇帝手里拿著奏章似乎全神貫注,聽不到也看不到。
換做別的人可能就不敢說話了,袁寶到底是從小跟到大的。
“只找到了被燒毀的車的痕跡。”他伏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那些銀子始終找不到,方家那邊也查不出什么,奴婢該死。”
他說著咚咚的叩頭,額頭上瞬時(shí)淤青紫紅。
“行了?!被实鄣穆曇魪纳巷h下來,伴著啪的一聲響。
袁寶立刻不敢再出聲,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丟了就丟了,找不到就找不到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被实壅f道。
沒什么?袁寶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看到皇帝面色和藹,沒有絲毫的怒意。
皇帝很少發(fā)怒,當(dāng)然這只是外表,但現(xiàn)在袁寶感覺皇帝是真的沒有怒意。
陛下這是念著舊情,所以放過他?袁寶狐疑的想道,他會不會高看自己了?畢竟那銀子可不是一般的銀子.....
“銀子就是銀子。”皇帝說道,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銀子只有在特定的人手里才不一般?!?
袁寶有些不明白,一臉鼻涕眼淚的看著皇帝。
“跟那老東西一樣蠢。”皇帝忽的帶著嫌惡冒出一句,“明明自己蠢,還罵別人蠢?!?
老東西..
宮里的老東西可只有一個(gè)了...
如果別人聽到這話只怕嚇得不輕,然而袁寶只是神色慌張一下。
“陛下,慎?!彼麕е鴰追植话矂竦馈?
皇帝將幾案上的奏章一下一下的敲打著。
“慎什么啊,朕都慎了半輩子了,慎走了兩個(gè)礙事的,就剩下這一個(gè),這么多年了,也沒什么可怕的?!彼f道。
怕并不是怕,再怎么說也是自己的母后,袁寶訕訕。
“這銀子當(dāng)然重要?!被实劢又f道,帶著幾分嘲諷,“然而你們都沒有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袁寶不解的看著皇帝。
“這個(gè)銀子只要離開了方家,不論在哪里出都能說得通?!被实壅f道,“可是是偷,可是搶,甚至可以是從金人手里流來的,這跟朕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唯有在方家,德勝昌,票號,山東發(fā)家,這一系列背景牽涉,才會帶來麻煩。
袁寶恍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這樣說來,好像真的不那么可怕了。
“有什么可怕的?!被实蹞嶂烂?,“你們是不是都忘了,朕是皇帝,這怕不怕的,朕說了算,朕說怕,就讓你們覺得朕是怕了,朕要說不怕.......”
他微微一笑,將面前的奏章隨手抓起一拋。
“朕自然會讓你們知道,朕不怕。”(未完待續(xù)。).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