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七當即帶著木匠開始改造偏廂車。

原本被搬到車上的那門六寸炮也重新被吊下來，孫鐵爐又找來了一輛原本就是試驗用的馬車，并將六寸炮安裝到了那輛馬車上。

不過這次，就沒有將炮口朝向側(cè)面。

準備停當，孫鐵爐用力的揮下右手，放！

負責操炮的工匠當即將點火棒插進藥室。

緊接著就是轟的一聲，馬璘等人瞬間全部失聰。

王臣提前捂住了耳朵，并且張開嘴，巨響過后也還是耳朵孔嗡嗡嗡的作響。

該說不說，六寸炮制造出來的動靜，比駱駝炮大太多了，兩者沒有可比性。

這個聲勢，沒有接受過訓(xùn)練的戰(zhàn)馬肯定會受驚，游牧民族的騎兵算是廢了。

硝煙散開，還沒等聽力恢復(fù)，馬璘、郭昕等人就快步?jīng)_向五十步外的“夯土墻”。

離得近了，眾人才發(fā)現(xiàn)足有五尺厚（153米）并且添加了稻草糯米汁的夯土墻，已經(jīng)被砸開了一個巨大的大坑。

那顆40斤重的生鐵彈就嵌在坑中心。

而且以這顆大生鐵彈為中心，還有裂紋向四面八方擴散。

看到這幕，馬璘、郭昕等人嘖嘖稱奇之余，又暗自心驚。

因為這足以證明，六寸野炮是真的可以將夯土城墻轟塌。

王臣卻有些失望，他原本還以為六寸炮可以直接將五尺厚的夯土墻轟塌，但事實證明這是奢望，至少一炮轟塌五尺厚夯土墻絕無可能。

這又是王臣的知識盲區(qū)，火藥的爆速極限其實只有550s，跟硝化甘油的6300s爆速根本沒法比，所以使用黑火藥的炮彈初速絕不會超過550s，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只有400s以下，其最大射程也很難超過2500米。

所以明清兩朝的紅夷大炮又或者大將軍炮確實可以轟塌城墻，當初多鐸就是靠著紅夷大炮轟塌潼關(guān)，然后才打進西安。

只不過，多鐸的紅夷大炮轟了兩晝夜才終于轟塌潼關(guān)的城墻。

孫鐵爐看出王臣有些失望，小聲問道：“駙馬都尉可是覺得六寸炮威力不足？”

“確實差點意思?！蓖醭茧y掩失望的道，“我原以為可以直接一炮轟塌夯土墻，畢竟這堵夯土墻僅只有五尺厚，然而城墻的厚度通常有兩三丈?！?

“小老或許可以有一個法子讓六寸炮的威力變大?！睂O鐵爐不太確定的說道。

“哦，你有法子？”王臣聞先是一愣，隨即又驚喜莫名的道，“什么法子？”

“只是不太確定。”孫鐵爐撓了撓頭說道，“霰彈不是有個木殼？那天閑來無事，我就想試試如果沒有這木殼，會不會削弱霰彈的威力？”

“畢竟這軟木殼也值點錢，能省還是要盡量節(jié)省?！?

“結(jié)果一試之下我才發(fā)現(xiàn)，沒有木殼的霰彈威力差了好多?！?

“于是我就在想，要是也給生鐵子加上一個木殼，威力是不是也會變得更大些？”

“你那嘗試了嗎？”王臣隱隱聯(lián)想到了什么知識，但是一下子卻又抓不住關(guān)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