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玄宗朝起,山東士族集團(tuán)就已經(jīng)完全把持了朝政,不是他們內(nèi)部的人,別說當(dāng)宰相主持朝政,哪怕是一個縣尉都不給你,考科舉都不讓你考,就算考了也考不中。
    所以河北士族集團(tuán)要扶持藩鎮(zhèn),所以王巢才會造反,所以朱溫才要殺盡士族門閥。
    王臣之所以能夠打通絲綢之路,也是因為讓利給山東士族集團(tuán),有錢大家一起賺,要是王臣不讓利的話,絲綢之路分分鐘被山東士族集團(tuán)掐斷。
    作為一個龐大的既得利益集團(tuán),一旦形成群體合力,能量極大!
    所以就算剪除了元載,也會有楊載王載或者其他載,沒有卵用。
    歸根結(jié)底這是皇權(quán)與相權(quán)之爭,山東士族集團(tuán)沒有妥協(xié)的余地,必須不遺余力的跟太子硬杠到底,哪怕整個山東都打爛掉。
    因為就算山東打爛了,只要朝政還把持在他們手里,損失再大也能補回。
    然而一旦朝政被太子奪了回去,恢復(fù)皇權(quán)獨大之局,即便山東完好無損,他們山東士族集團(tuán)也享受不到任何好處。
    這跟《大明王朝1566》中清流黨不惜整個浙江爛掉,也要打壓嚴(yán)黨是一個道理。
    在政治人物眼中從來只有利益得失,而沒有百姓死活,百姓不過是一群螻蟻而已,只要權(quán)力還在,錦繡河山還在,還會怕沒人?
    ……
    這個道理,李豫明白,王臣也明白。
    王臣還原原本本把道理說給李適聽。
    李適卻有些難以接受,蹙著眉頭說:“除了讓利給這些尸位素餐的蠹蟲,難道真的就沒有更好的辦法?”
    停頓了下,李適眼中掠過一抹厲色:“就不能一殺了之?”
    “不可能。”王臣嘆道,“山東士族集團(tuán)不是一兩個人,而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tuán),他們就像疾疫一樣,已經(jīng)侵入大唐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你把每一個毛孔都給堵了,每一寸肌膚都割了,那么這個人肯定也活不成了,大唐就亡了?!?
    李適默然,道理雖然是這么個道理,可是心里是真不痛快。
    王臣嘆道:“請?zhí)訒呵胰棠?,等平定了河朔三?zhèn)以及外患,我們就可以騰出手來解決山東士族集團(tuán),至于現(xiàn)在,還是先給點甜頭穩(wěn)住他們,搞政治就是把敵人弄得少少的,朋友則弄得多多的,等到敵人成為孤家寡人之時,勝利就會水到渠成?!?
    “明白了?!崩钸m嘆道,“我會交代楊綰,讓他找山東士族集團(tuán)借款籌糧,通過借款與籌糧將整個東山士族集團(tuán)牢牢的捆綁在我們的戰(zhàn)車之上!”
    “倒也不用這么急?!蓖醭夹Φ?,“山東士族集團(tuán)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tuán),可是要想形成合力也非一朝一夕之事,還是等他們先過了楊綰那一關(guān)再說吧。”
    停頓了下,王臣又回過頭低喝道:“杜岳何在?”
    “末將在!”杜岳當(dāng)即上前一大步,叉手作揖。
    王臣又道:“率一旅陌刀兵去楊侍郎麾下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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