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冷靜感染了張弛。張弛喘了幾口粗氣,情緒稍微平復(fù)了些,將信將疑地撓了撓濕漉漉的頭發(fā):“真……真是這樣?默哥你可別騙我。”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陳默笑了笑,“快回去洗個熱水澡,換身干衣服,別感冒了?!?
張弛嘟囔了幾句,最終還是被說服了,帶著滿腹的疑慮和一身水汽離開了雜貨店。
蘇曉也懷著忐忑,穿上雨衣下班走了,臨走前還再三確認陳默會鎖好門。
店里終于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以及掛鐘指針規(guī)律的滴答聲。
陳默鎖好店門,卻沒有立刻離開。他重新拿起手機,解鎖,凝視著屏幕上那個哭泣的小女孩像素頭像,眉頭幾不可察地微蹙起來。
游戲,似乎開始以一種他未曾預(yù)料的方式,影響現(xiàn)實了。
這種影響,是福是禍?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這一刻——
篤、篤、篤。
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緩慢,輕微,帶著水珠不斷滴落的、黏膩而規(guī)律的聲響。
陳默抬起頭,望向玻璃門。門外迷蒙的雨夜中,站著一個模糊的、矮小的身影。
他走到門邊,透過被雨水模糊的玻璃,清晰地看到——一個渾身濕透、抱著一個破舊棕色小熊玩偶、低著頭的小女孩,正靜靜地站在門外,仿佛已等待了無數(shù)個世紀。
與游戲里的形象,一模一樣。
陳默沉默地站在門內(nèi),隔著一步之遙,看著門外的“訪客”。他的臉上并無驚恐,只有一種“該來的終究來了”的了然,以及一絲深藏于眼底、不易察覺的憐憫。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伸手,平靜地拉開了那扇通往未知與現(xiàn)實交織地帶的門。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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