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穗在客廳枯坐了一小時,聽到了大門電子鎖打開的聲音。
陸勛之帶了一身的酒氣走過來,落座在她身旁,一把抱住了她。
似是依戀地在她的頸窩里深嗅了下。
寧穗對這種程度的親昵有些不習慣,試圖推開他,“你喝多了,我給你倒點蜂蜜水?!?
她只輕輕用力就從陸勛之的懷里掙扎起來。
男人疲憊地靠在沙發(fā)背上,闔上眸子,不知道是睡著了,還只是閉著眼。
寧穗去廚房找出蜂蜜,倒了溫水,還有些出神,水流到手上,她才反應過來,又重新沖了一杯。
拿著杯子走到客廳,陸勛之的頭微微歪著,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寧穗傾身放下杯子,聽到陸勛之嘟囔著什么。
她下意識地湊近,呢喃聲從男人的唇角溢出。
聲音不大,卻強勢地鉆進她的耳朵里,“穗穗,穗穗……別走?!?
男人的聲音沙啞非常,透著濃濃的乞求。
五年婚姻,她對陸勛之太了解,他這個樣子是喝醉了。
陸勛之很少喝酒,更很少喝醉。
上一次,還是剛結(jié)婚一年的時候。
那段時間,她和陸勛之其實相處已經(jīng)有了轉(zhuǎn)變。
陸勛之從一開始的冷漠,到后來,也會按時回家跟她一起吃飯。
大概那時候陸勛之在陸氏的地位相對比較穩(wěn)固,他心情也好吧。
現(xiàn)在想想,并不是陸勛之想回家陪她,而是他生活輕松了一些,需要有人來調(diào)劑。
而她不過是陸勛之閑暇時候逗一逗的貓貓狗狗。
因為從那次醉酒之后,陸勛之就又恢復了對她的冷漠。
那時候開始,陸家三房跟他的爭斗就放到了明面上。
陸勛之那時候腹背受敵,對寧穗的態(tài)度也急轉(zhuǎn)直下。
如今再看他這個樣子,寧穗竟有些錯覺。
好像他們又回到,結(jié)婚第一年的時候。
雖然陸勛之對她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很微小。
但總比完全的冷漠要強得多。
她垂眸看著陸勛之,對方緊緊閉著眼,眼尾有一滴濕潤,反射著晶瑩的光芒。
寧穗怔住,心里閃過一絲凄涼。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手已經(jīng)撫上了陸勛之的臉頰。
男人眉心輕折,閉著眼睛,仍精準地握住寧穗的手,壓在唇邊,輕吻她的指尖。
一下一下,最后含.住了她的指腹。
寧穗猛然回神,想要撤回。
陸勛之壓住她的后腦,將人帶到跟前,摻雜著淡淡酒香的吻貼過來。
男人似是在夢里一般,所有的動作都是由著本能使然。
寧穗也被他身上的酒氣給熏醉了,身體不受控一般,從開始的抗拒,到摟住了他的脖頸。
她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循規(guī)蹈矩。
自從她得病之后,就完全失控。
既然失控,那就徹底一點吧。
寧穗揚起脖頸,回應著陸勛之的吻。
全然是身體的反應,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理性。
可就在這時,陸勛之頓了頓,緩緩睜開眼,眼底的迷離,在看清眼前的寧穗時,一瞬間清醒。
這段時間,他夢里每每出現(xiàn)寧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