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一次會這樣熱情地對他。
他甚至有些恍惚,那些讓人悚然的事情一件都沒有發(fā)生。
宋姜沒有懷孕,寧穗也沒有流產(chǎn)。
他的人生,終于有一次,不是在失控中勉強維持。
而是像個正常人一樣,能夠有樸素的生活。
男人突然頓住,寧穗茫然地睜開眼。
在看到他眼底的清明時,寧穗的理智也在一瞬間找回,她猛地推開陸勛之。
但剛才的熱烈之下,她已然坐在他的腿上,猛地用力,讓她重心不穩(wěn),險些跌倒的一瞬間,一個力道將她撈起來。
下一秒被壓倒在沙發(fā)上。
男人居高臨下地打量她,眼底滿滿的不確定。
視線一寸寸劃過寧穗的臉頰,看著她的臉頰逐漸變成桃粉色。
陸勛之再次靠近,寧穗?yún)s撇開了臉,猛地推開他。
剛走出去一步,又被陸勛之抱坐在腿上。
男人從后抱住她,下巴壓在她的肩窩里,語氣被酒精裹得沙啞,也因此沒了攻擊力,“寧穗,我們重新開始,行嗎?”
寧穗愣住,她沒有再去推開陸勛之,兩人就這么安靜的沒有說話。
半晌,陸勛之微微轉(zhuǎn)頭,鼻尖蹭寧穗的耳珠,
寧穗使勁閉了眼睛,她沒有發(fā)脾氣,而是淡淡地說:“陸勛之,我們之間隔著一個孩子?!?
還怎么可能重新開始?
陸勛之的手臂一僵,隨即更加用力地收緊。
好像他松一點點,寧穗就會從他身邊溜走。
腦海里對那個尚未蒙面的孩子,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
他的心也在滴血。
“穗穗,我們再要一個孩子,會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陸勛之反反復(fù)復(fù)碎碎念,聲音到最后愈發(fā)哽咽。
寧穗扯唇苦笑,再要一個,那她的孩子,就要當(dāng)宋姜孩子的背景板嗎?
她不要。
“陸勛之,你喝醉了?!睂幩氤堕_他的手,起身離開。
男人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掌,皙白的掌心,因酒精而透出淡淡粉紅。
他緩緩收緊手指,指尖嵌入皮膚。
……
接下來的時間,寧穗很少見到陸勛之。
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互動。
他不知道在忙什么,從早到晚,偶爾很晚,寧穗半夜醒來口渴喝水,路過書房,會看到門縫里的亮光。
兩個人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只是生活在一個屋檐下。
那一晚上的親昵仿佛是一場夢,夢醒了,兩人又回到不相往來的狀態(tài)。
寧穗的行動沒有再被限制。
她沒有去陸勛之給她準(zhǔn)備工作室,陸勛之也沒再提起這件事。
轉(zhuǎn)眼過去半個多月,寧穗基本就在書房里待著,潛心做自己巡展設(shè)計。
她想在做手術(shù)之前,把核心的幾個作品做好。
接到典當(dāng)行的電話時,寧穗正好在畫最后幾筆。
她隨手接通,客氣道,“林老板,你好?!?
對方笑呵呵地對寧穗說:“寧師傅,我也沒什么特別的事,我只是今天收了一個物件,很像你的風(fēng)格,打眼一看,還真是你的。但我看是私藏,就想問問你。”
寧穗頓了一下,緩緩放下畫筆,“送去典當(dāng)?shù)娜?,長什么樣子?”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