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臥室,輕聲問,“要洗澡嗎?”
寧穗抿唇,“我自己洗?!?
陸勛之點頭,“好?!焙谜f話的,像是她的仆人一樣。
他將人輕輕放下,又去衣帽間拿了換洗的衣服給她。
寧穗沒看他一眼,從他手中接過衣服,徑直進了浴室,將人關在門外。
等她洗好出來,陸勛之卻坐在床邊,垂著頭等她。
聽到聲音,他微微揚起眸子看向她,倏地皺緊了眉毛,起身走到她面前。
“怎么不吹干頭發(fā),你現在不能生病?!标憚字穆曇粲行┙辜?,轉身去拿了吹風筒出來。
拉著寧穗坐下,一點點幫她吹頭發(fā)。
他的動作很笨拙,但是又很小心。
生怕弄疼她似的。
寧穗怔怔看著他,片刻后,倏地笑出聲。
陸勛之關掉吹風筒,垂眸睨著她,“怎么了?”
寧穗擦掉眼角笑出的淚,“陸勛之,你不要再對我好了,這只會讓我覺得,我以前像個小丑?!?
原來他是會對人好的。
只是這種遲來的深情,她不稀罕了。
陸勛之的臉色微僵,聲音頹廢下來,“我只是想盡可能地補償?!?
“補償?”寧穗笑彎了眼看他,但眼底沒什么溫度,也沒了愛意,“真想補償就把我的骨髓還給我。還有,離婚?!?
陸勛之瞳孔顫動,微微傾身與她平視,“我會找到骨髓的。但是離婚……以后再說,行嗎?”
寧穗冷冷地看著他。
沒說什么,轉身拉過被子躺下,用背對著他,“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男人怔怔站在原地,片刻后,才輕著手腳出去。
房門輕輕關上,昏暗中,寧穗緩緩睜開眼,怔怔望著窗外。
寧穗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再醒來已經十點多。
她洗漱起床,想下樓去透透氣,走到二樓就發(fā)現有人在往里面搬機器。
那有一個空房間,平時不怎么用。
寧穗看了幾秒,發(fā)現是一些醫(yī)療設備。
她狐疑的打量幾眼下了樓。
保鏢攔住了她的去路,“太太,您去哪兒?”
寧穗頓住,之前她的行動已經不受限制。
但是現在陸勛之明顯又開始軟禁她。
寧穗很不爽,她沒說話,折身上樓,回了自己的臥室。
沒幾分鐘,有人來敲門,門外傳來陸勛之的聲音,“穗穗,你想出去?”
寧穗沒好氣地開門,“是,我要出去。你讓嗎?”
“你現在身體虛弱,我已經讓人在家里準備了檢測的儀器,醫(yī)護人員就在隔壁,隨時待命。在找到合適的骨髓之前,你最好待在――”
啪!
一個巴掌落下來,陸勛之的臉被扇得偏向另一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