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恒光著身子趴在地上,冷風刮過皮膚,凍得他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可更讓他心慌的是
——
劫匪還沒走,正圍著翻倒的電動三輪瞎琢磨。他瞇著腫成縫的
“豬頭眼”,偷偷摸了摸腿根:玉佩還在,系著的紅線老長,垂在腿邊晃悠,冰涼的玉面貼著皮膚,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得趁他們沒注意,趕緊用玉佩開穿越門!”
他心里嘀咕著,眼睛盯著不遠處的劫匪
——
穿獸皮衣的正戳車斗鐵皮,“當當”
響,戳得手疼還皺著眉;穿葛布衣的蹲在地上轉(zhuǎn)車輪,轉(zhuǎn)得自己都暈了,扶著車把晃了晃;光屁股纏藤蔓的更離譜,湊著車座聞來聞去,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立馬皺著眉吐口水,沒人往他這邊看。他悄悄蜷起身子,不用解紅線,直接伸手拽住垂在腿邊的紅繩,慢慢把玉佩往眼前拉
——
紅線夠長,剛好能把玉佩舉到臉前,省了不少功夫。
可他忘了自己趴在地上,胳膊一抬,身子跟著歪了歪,紅繩被拽得繃緊,“嘶
——”
疼得他倒抽冷,趕緊咬住嘴唇?jīng)]出聲,生怕驚動劫匪。劫匪們沒聽見,還在跟
“鐵疙瘩”
較勁:穿獸皮衣的踹了車斗一腳,“哐當”
響;瘦高個用青銅短劍戳車輪,“?!?
地一聲,劍刃還崩了個小口。陸景恒穩(wěn)住姿勢,左手假裝揉腿上的傷,擋住身前的尷尬,右手拽著紅繩,一點一點調(diào)整玉佩的角度,對準朝陽的方向
——
在他眼里,青白玉的葫蘆玉佩被陽光一照,泛著淡淡的銀光,蟠螭紋的紋路都清晰起來,像在發(fā)光;可在劫匪看來,只有一根長紅繩從他大腿中間上垂下來,被他拽著晃來晃去,一會兒舉高一會兒壓低,活像在擺弄啥奇怪,動作又認真又滑稽。
蹲在車旁的瘦高個眼角余光先瞥見了,皺著眉往這邊掃了一眼
——
這一眼直接讓他愣住:一手扯著根長紅繩,從下身拽出來,還舉到眼前,一下一下調(diào)整角度,表情又嚴肅又費勁,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搞啥私密儀式,要跟太陽
“對話”。瘦高個撓了撓纏滿污垢的頭發(fā),捅了捅旁邊穿獸皮衣的,指了指陸景恒,嘴型張成
“o”
型,眼神里全是困惑。
陸景恒感覺自己很隱蔽,但是他沒注意幾個劫匪正在全神貫注的看著他。
穿獸皮衣的轉(zhuǎn)頭一看,也傻了:這小子都被打成豬頭了,臉腫得像饅頭,還敢玩那根繩?他看了半天,看見紅繩被拽得老長,陸景恒還時不時晃一下,像是在試松緊,嘴里還
“哼哼”
著(其實是疼的),穿獸皮衣的,滿臉困惑,活像在看啥看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