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鏘!”
高廳之內(nèi),所有過道,所有出口,所有角落!
數(shù)百名弗雷家的士兵,在同一時(shí)刻拔出了他們腰間的長劍!
雪亮的劍鋒在搖曳的火光下,反射出冰冷而又嗜血的光芒。
將整個(gè)大廳變成了一座插滿獠牙的鋼鐵囚籠!
與此同時(shí),高廳那兩扇沉重的橡木巨門,被死死鎖住!
“哐當(dāng)!”
那一聲巨響,徹底斷絕了所有人的退路,同時(shí)也徹底敲碎了徒利家族眾人心中最后一絲幻想。
“??!”
一名徒利家的女眷發(fā)出了驚恐的尖叫,隨即被她身邊的丈夫死死捂住了嘴。
恐慌,如同瘟疫,瞬間在徒利家的席位間蔓延開來。
“瓦德?佛雷!你這個(gè)背棄神明的雜種!”
“我草泥馬!”
“黑魚”布林登?徒利目眥欲裂。
他猛地掀翻了身前的桌子,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酒杯與盤碟碎裂一地,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然而,他剛站起身,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腹中傳來劇烈的絞痛!
“噗――”
一口黑血,從他口中噴涌而出,灑在了潔白的桌布上,觸目驚心!
“酒……酒里有毒???”
布林登單膝跪倒在地,用劍支撐著身體。
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的憤怒。
他看向自己的侄子艾德慕,看向那些同樣面露痛苦之色,一個(gè)個(gè)栽倒在地的徒利家封臣。
他們都喝了那杯所謂的“和解之酒”!
“萊莎!”
布林登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頭。
那雙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主位上那個(gè)滿臉怨毒與瘋狂的女人。
“你……你這個(gè)毒婦!”
“你連自己的親族都要趕盡殺絕嗎?!”
艾德慕?徒利也倒在了地上。
他的身體因?yàn)閯《径鴦×业爻榇ぶ?,英俊的臉上因?yàn)橥纯喽で?
他看著那個(gè)曾經(jīng)在他懷里撒嬌,讓他背著在奔流城花園里奔跑的親人,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哀與絕望。
他做夢也想不到。
血脈,親情,在權(quán)力的欲望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她,竟然真想毀了徒利!
萊莎?艾林看著這一切,發(fā)出了歇斯底里的尖笑。
“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在高廳內(nèi)回蕩,刺耳而又瘋狂。
“親族?”
“從你們選擇站在那個(gè)野種一邊的時(shí)候,你們就不再是我的親族!”
她伸出手指,依次點(diǎn)過布林登,點(diǎn)過艾德慕,最后落在了凱特琳的身上。
“你們,全都是我的敵人!”
“今天,你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里!”
瓦德?佛雷那張老鼠般的臉上,也堆滿了得意的笑容。
他享受著這種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享受著這些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在他面前垂死掙扎的模樣。
血色婚禮?
不,這是他瓦德?佛雷的封王大典!
從今天起,整個(gè)河間地,都將是他佛雷家的!
“動(dòng)手!”
瓦德?佛雷尖叫著下令。
“殺了他們!一個(gè)不留!”
弗雷家的士兵們舉起了屠刀,獰笑著,一步步逼近那些已經(jīng)毫無反抗之力的徒利家眾人。
死亡的陰影籠罩了整個(gè)高廳。
然而,就在這最絕望,最緊張的時(shí)刻。
“啪。啪。啪?!?
一陣清晰而又富有節(jié)奏的鼓掌聲,突兀地響起。
那聲音不大,卻像重錘一般,精準(zhǔn)地敲打在每一個(gè)人的心臟上。
瞬間壓過了那首催命的《卡斯特梅的雨季》,也壓過了萊莎那瘋狂的笑聲。
音樂停了,整個(gè)高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無論是即將行兇的佛雷士兵,還是垂死掙扎的徒利封臣,全都下意識地循聲望去。
鼓掌的,是奈德?史塔克。
他依舊安靜地站在那里,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更沒有中毒的跡象。
他身邊的凱特琳,以及那八名北境護(hù)衛(wèi),同樣是面色如常。
仿佛眼前這場血腥的背叛,不過是一場無聊的鬧劇。
“奈德?史塔克”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他一邊鼓掌,一邊緩緩地站了出來。
“精彩,真是精彩?!?
他的聲音響起,依舊是屬于奈德那低沉而又充滿磁性的嗓音。
“我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愚蠢的背叛。”
萊莎的笑聲戛然而止,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瓦德?佛雷那得意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你……你們……為什么沒有中毒?!”
萊莎指著奈德,發(fā)出了不似人聲的尖叫。
那毒藥,是里斯之淚的變種,是她最后的底牌!
無色無味,見血封喉!
就算是頭龍,恐怕喝下去也必死無疑!
可為什么?!
為什么奈德?史塔克和他的家人,一點(diǎn)事都沒有?!
“中毒?”
“奈德?史塔克”笑了。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個(gè)充滿嘲弄與不屑的弧度。
而他的聲音也在這一刻,發(fā)生了詭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