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仲道擺擺手，目光卻更多地落在蔡琰身上：“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只是……此事恐怕難以善了。若有用得著衛(wèi)某之處，二位盡管開口?！彼趾蚜藥拙洌愀孓o離去。

經(jīng)此一鬧，趙云也沒了干活的心思。晚上打烊后，他一個人坐在后院天井里，對著月亮發(fā)呆，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蔡琰端著一碗熱湯走過來，放在他面前：“趙師兄，喝點湯吧。還在想白天的事？”

趙云嘆了口氣，接過湯碗，卻沒喝：“師姐，這麻煩一樁接一樁，沒完沒了啊。以前是地痞、行會，現(xiàn)在是宮里的太監(jiān)！咱們這造紙，怎么就這么招人恨呢？”

蔡琰在他身邊坐下，輕聲道：“懷璧其罪。我們的紙，觸及了太多人的利益。以前是小打小鬧，如今名聲大了，自然會被更大的勢力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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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辦？”趙云有些煩躁，“難道真要把方子交出去？那可是師父和咱們的心血！”

“當(dāng)然不能交?！辈嚏鼣嗳坏?，“交出方子，我們便失去了立身之本，屆時是圓是扁，就只能任人拿捏了?！?

“可不交，那個死太監(jiān)肯定還會來找麻煩！衛(wèi)仲道能幫一次，還能次次都幫嗎？再說，咱也不能總靠別人！”趙云握緊了拳頭。

蔡琰看著空中那輪皎潔的明月，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趙師兄，你還記得我們離開常山時，師父說的話嗎？”

趙云一愣：“師父說……要我們文武雙全，名動洛陽。要是失敗，就回去種紅薯……”

蔡琰笑了笑：“師父讓我們‘名動洛陽’，或許，不僅僅是讓我們出名那么簡單。名聲，在某些時候，也是一種力量，一種保護傘。如今‘云琰紙’已有名聲，但還不夠。我們需要讓這名聲，變得更有‘分量’?！?

“更有分量？”趙云若有所思。

“對?！辈嚏抗鈭远ㄆ饋?，“我們需要找到更穩(wěn)固的靠山，或者……讓我們自己，成為別人不敢輕易撼動的存在。袁府是一條路，但還不夠?；蛟S，我們該主動做些什么了?！?

“做什么？”趙云追問。

蔡琰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著趙云，眼中閃著光：“趙師兄，你說，如果我們的紙，不僅能寫字作畫，還能有別的、更大的用處呢？比如……用于軍國大事？用于民生改善？”

趙云聽得有些懵：“紙……還能干嘛？”

蔡琰微微一笑：“事在人為。只要敢想，總有辦法。當(dāng)我們的紙變得不可或缺時，那些魑魅魍魎，自然不敢再輕易伸手?！?

月光下，蔡琰的側(cè)臉顯得格外沉靜而睿智。趙云看著她，心中的煩躁和不安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信心。只要有師姐在，再大的困難，似乎都有了解決的方向。

“師姐，你說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趙云重重地點點頭。

兄妹二人（或者說，超越了兄妹的某種情感）在月下傾心而談，之前的些許誤會和醋意，在這共同面對的巨大壓力面前，早已煙消云散。他們知道，未來的路或許更加艱難，但只要彼此信任，攜手同行，便無所畏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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