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帶來的紙張需求暴漲和價格飛升，讓“云琰紙坊”賺得盆滿缽滿，但也確實如蔡琰所料，樹大招風(fēng)，引來了無數(shù)眼紅的目光。其中，最坐不住的，當屬洛陽城里的其他紙行老板們。

眼看著“云琰紙坊”門庭若市，銀子像流水一樣淌進去，而自家店門口卻冷冷清清，這些老板們心里就跟貓抓似的難受。尤其是幾家老字號的大紙行，比如“張記紙行”、“王記紙莊”的掌柜，更是氣得牙癢癢。

“張記紙行”的張大掌柜，是個五十多歲、留著山羊胡的精瘦老頭，他家三代造紙，在洛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前，這洛陽的紙業(yè)，就數(shù)他“張記”和“王記”兩家爭霸，沒想到半路殺出個“云琰紙坊”，憑著幾張新奇的竹紙，不到一年時間，就搶走了大半江山，連“皇家特供”的招牌都奪了去！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

這天晚上，張大掌柜悄悄把“王記紙莊”的王胖子掌柜，還有幾家規(guī)模不小的紙坊東家，請到了自家后院一間僻靜的廂房里。桌上擺著酒菜，但氣氛卻有些沉悶。

“諸位，”張大掌柜抿了一口酒，陰沉著臉開口，“如今的形勢，不用我多說了吧？‘云琰紙坊’風(fēng)頭太盛了！再這么下去，咱們這些人，怕是連口湯都喝不上了！”

王胖子掌柜嘆了口氣，拍著肥厚的肚皮：“誰說不是呢！我那紙莊，這個月的銷量跌了三成！再這么下去，就得關(guān)門大吉了！”

其他幾個東家也紛紛訴苦：

“是??！他們那紙賣得死貴，還那么多人搶著買！咱們降價都沒用！”

“聽說宮里、各大府邸的訂單，都被他們壟斷了！”

“再不想辦法，咱們都得被擠垮！”

張大掌柜見火候差不多了，壓低了聲音道：“單打獨斗，咱們誰也不是‘云琰紙坊’的對手。那趙云是個練家子，不好惹；那蔡琰更是個鬼精的女人，背后好像還有官面上的人。硬碰硬，咱們吃虧?！?

“那……張掌柜的意思是？”王胖子湊近問道。

“結(jié)盟！”張大掌柜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咱們幾家聯(lián)合起來，成立一個‘紙業(yè)行會’！統(tǒng)一價格，統(tǒng)一原料采購，聯(lián)手對付‘云琰紙坊’！”

“結(jié)盟？”眾人面面相覷。

“對！”張大掌柜解釋道，“咱們聯(lián)合起來，資金、人手、渠道都比他們強！可以先聯(lián)手壓價，擠垮他們的市場！他們成本高，肯定扛不??！等他們撐不下去了，要么滾出洛陽，要么……就得按咱們的規(guī)矩來！”

王胖子有些猶豫：“壓價？那咱們不也虧本嗎？”

“短期虧一點，怕什么？”張大掌柜冷笑，“只要能把‘云琰紙坊’趕走，這洛陽的紙業(yè)，還不是咱們說了算？到時候價格再漲回來，虧的都能賺回來！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其他幾個東家聽了，覺得有理，紛紛點頭。在共同的利益（或者說共同的敵人）面前，這些平日里互相競爭的家伙，暫時結(jié)成了同盟。

“好！就聽張掌柜的！”

“對！聯(lián)合起來！不能讓外來戶騎在咱們頭上！”

“成立行會！跟他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