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干脆利落的，一腳！

全場，再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暴力而又充滿了美感的一幕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太…太他媽狠了！

這小子，簡直就是個披著人皮的怪物啊！

林山?jīng)]有理會周圍那些充滿了敬畏和恐懼的目光。

他像個沒事人一樣，拍了拍自己那根本不存在灰塵的褲腳。

然后一步步地走到了那個像蛆一樣，在地上蜷縮蠕動的韓老六面前。

他緩緩地，抬起腳。

然后，重重地踩在了韓老六那不斷起伏的胸口上。

他微微彎下腰，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張因為劇痛而扭曲的、早已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的老臉聲音不大但卻異常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打谷場。

“我，欺你了嗎？”

韓老六痛苦地呻吟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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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是你定的?！?

“黑手，是你下的?！?

“現(xiàn)在輸了，就想耍賴？”

林山的聲音，依舊平靜但那平靜的語氣里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讓人從骨子里感到戰(zhàn)栗的森然寒意！

“紅松屯，沒這個規(guī)矩！”

說完他那只踩在韓老六胸口上的腳，緩緩地稍稍地用了一點力。

“嗷——?。?！”

韓老六瞬間就發(fā)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撕心裂肺的慘嚎！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給壓住了一樣胸口的骨頭，都發(fā)出了“咯咯”作響的、即將斷裂的聲音！

“我我錯了…我錯了…”

他那根最后的、頑抗的神經(jīng)，終于被這無法承受的劇痛給徹底地壓垮了！

他帶著哭腔，語無倫次地開始求饒。

“山……山子爺我我錯了！我…我不是人！我……我就是條狗！求求求你了…饒饒了我這次吧”

林山看著他那副卑微如狗的模樣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他只是，緩緩地將腳又抬起了一點點。

“叫什么？”他淡淡地問道。

韓老六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看著林山那雙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子知道，今天這個坎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了。

一股巨大的、難以喻的屈辱像潮水一樣，將他徹底淹沒。

兩行渾濁的、充滿了悔恨和絕望的老淚從他那滿是皺紋的眼角，滾落下來。

他閉上眼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那早已被屈辱和痛苦填滿了的喉嚨里擠出了一個比蚊子叫還小的、充滿了無盡顫抖的…字。

“爺…”

這一個字，仿佛抽干了他全身所有的精氣神。

說完他便像一條真正的死狗，癱在那里一動不動了。

林山看著他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樣終于，緩緩地將自己的腳從他的胸口上，挪開了。

他知道。

從今天起。

這個人，廢了。

他那所謂的尊嚴(yán)、臉面、和幾十年來，在這片山林里積攢下來的所有名聲都在這一刻，被自己親手徹底地碾了個粉碎！

他沒有再多看地上的這條死狗一眼。

他只是轉(zhuǎn)過身在全村人那充滿了敬畏、恐懼、甚至是一絲崇拜的復(fù)雜目光中，一步步地走回了蘇晚螢的身邊。

整個打谷場，鴉雀無聲。

只有風(fēng)，吹過。

“趙趙大隊長”一個年輕的民兵結(jié)結(jié)巴巴地走到早已被眼前這番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的趙鐵柱身邊，小聲地問道，“那…那個韓老六還…還管嗎？”

趙鐵柱回過神來，看著那個已經(jīng)徹底淪為全村笑柄的韓老六又看了看那個正一臉平靜地跟自己那仙女似的媳婦低聲說著什么的林山。

他深吸了一口旱煙吐出一口濃濃的煙圈，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了感慨的、復(fù)雜的笑容。

“管？”

“管個屁！”

他搖了搖頭自自語般地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沙啞地說道。

“這紅松屯啊…”

“要變天了?！?

“就是不知道”他將目光投向了村子最深處那座幾乎從不與外人來往的、孤零零的小院，眼神變得意味深長“孫爺他老人家現(xiàn)在心里，是個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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