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糞勺望著重新翻上馬背,騎馬離開的朋友,低頭聞了聞懷中的熏鹿腿,“好香!”
他已經(jīng)想好了,必須要扛著鹿腿,繞村子一圈再回家。
有了鹿腿,今天就是富農(nóng)奴。
老爹還說給別人干活是傻,這次必須把鹿腿砸在家里飯桌上,讓他再說我傻,再說我白幫忙。
現(xiàn)在就回去嘲笑他目光短淺。
細想后,糞勺覺得還是輕輕放下為好,家里那張用了許多年的老舊木桌,可經(jīng)不起這么重的鹿腿砸。
若是把桌子砸塌掉,少不了挨揍。
“誒?!”
糞勺忽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身看向騎馬離開的朋友。
抱著鹿腿滿腦子疑惑,那馬是誰的?
羅林重新返回隊伍。
隨行將奴隸們送入多恩騎士宅邸,騎士吩咐仆人做了一頓豐盛晚餐。
吃完后已經(jīng)滿天星光,羅林騎著夜影領(lǐng)著狗狗們離開,回到自己的茅草屋。
糞勺早拎著朋友那兩只雞等在那。
兩人見面后鉆入屋子,羅林拿出男爵賞賜的麥芽酒,還有一條回來時買的羊腿,架在屋內(nèi)圍火上烘烤。
“可真夠驚險的?!?
糞勺聽著朋友講述戰(zhàn)場經(jīng)歷,端著橡木碗猛灌一口麥芽酒壓驚。
也講著羅林不在的日子,村子里發(fā)生的有趣事。
兩人吃著肉,喝著麥芽酒,談天說地。
還有兩人,在昏暗的房間內(nèi)密謀商議。
“多恩騎士的隊伍,傍晚時回的采邑,”
粗獷漢子搓著自己光頭,吊著的三角眼瞥向身前穿著華麗的商人:“你確定那個依附農(nóng)身上有30個金幣?”
“我們合作過很多次,我哪次的消息有誤過?”
商人威爾遜反問,化被動為主動。
打聽一個獲得賞賜的人,并不難。
但他并未對眼前亡命徒說,還有一份來自野蠻人血主格戎的報酬,畢竟那份只屬于他自己。
讓這個亡命徒去sharen,既達到目的,也能將那個依附農(nóng)的金幣分一份給自己。
兩頭通吃,這才是生意的最高境界。
威爾遜又掏出一條獸牙項鏈,遞給面前人,仔細叮囑,“事情做完,將這條野蠻人項鏈留下,把這件事歸在野蠻人身上。”
“嘿嘿,你每次都想的這么周到,”
粗狂漢子接過項鏈,塞入懷中,“那我現(xiàn)在去準備人手。”
“還需要準備?”
威爾遜皺著眉頭,多一個人就要多分出去一份錢,一共也沒有多少。
他當即有意輕笑,“對付他一個人,你還要找十個八個幫手?當然,若是你怕他那兩條狗的話,就當我沒說?!?
“為了穩(wěn)妥,至少也要三個人。”
……
羅林靠著柴堆,瞥向吃了個肚圓的糞勺。
有點擔心這家伙,會不會把胃撐壞。
一條羊腿,大半都被他吃了下去。
咕咕——
羅林瞥向那兩只激活銅皮書的雞,羽毛順滑,可見糞勺將它們喂養(yǎng)的很好。
此時,它們正在房間左側(cè)角落雞舍內(nèi),啄著一根蘿卜。
右側(cè)角落原本是羊舍,現(xiàn)在用來堆放雜物。
羅林已經(jīng)計劃好,明天要將羊舍收拾出來,給五只狗狗做狗舍。
這個時代,農(nóng)奴與大部分自耕農(nóng)一樣,住著只有門,沒有窗戶,帶著小通風(fēng)口的房屋。
且與家禽家畜同住。
因為家禽家畜是寶貴財產(chǎn),在房間內(nèi)便于照料,也能防盜與保暖。
也因為領(lǐng)主壟斷了森林與土地資源,平日生火做飯都要交木柴稅,建造房屋使用林地內(nèi)的木材,也是要交材料稅的。
對于大部分吃喝都不容易的人來說,哪有閑錢專門建造畜牲棚。
“烙鐵,你現(xiàn)在是有身份的人,得買塊地建個大房子,省的天天和這些雞鴨狗的擠在一起,那很不得體?!?
“將來或許吧?!?
羅林也有思考過居住和買地問題。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用不了多久便要跟隨多恩騎士去開拓新領(lǐng),將來新家肯定在別的地方。
所以,現(xiàn)在沒必要花這份錢。
糞勺揉了揉吃撐了的肚子,望著走入朋友懷中的黑狗,聲音輕又慵懶:“這家伙給你帶來了好運,那販狗商人與獵人,若是聽說它的事跡,肯定悔的腸子發(fā)青?!?
“或許會?!?
羅林揉捏著小黑的腦袋。
如果說那兩只開啟銅皮書的雞,是幸運星,那小黑就是福星。
糞勺羨慕的看著這群狗,將它們主人圍在中央搖動尾巴與舔手。
他不禁搖頭羨慕:“它們可真粘人?!?
“嗯?”
羅林臉上笑容消失,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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