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兒真不賴!”陸浙生深吸一口氣,“比整天聞文化館的霉味兒強(qiáng)多了!”
司齊也覺心胸一闊。
穿越以來,不是困在文化館的小樓,就是憋在悶熱的宿舍,這廣闊的天地讓他精神一振。
余樺的嘴角微抿,目光沉靜地掃過田野、村落和遠(yuǎn)山,像是在無聲地吞咽著這一切,留待日后反芻。
到了南北湖畔,找當(dāng)?shù)乩相l(xiāng)借宿落腳,放下行李,三人便沿著湖堤漫步。
湖面如鏡,倒映著鷹窠頂?shù)拇渖?,幾艘小漁船靜靜泊在水灣里。
陸浙生興奮地指著湖心小島,“瞧見沒?那像不像唱戲的舞臺?要是能在上頭演一出《白蛇傳》,絕了!”
余樺沒接話,走到一處廢棄的老碼頭邊,蹲下身,手指拂過石縫里枯黃的雜草,眼神專注,不知在想什么。
司齊則掏出小本子,記下“湖風(fēng)帶腥,蘆葦枯黃,老碼頭木樁腐爛,有白鷺單腳獨(dú)立”。
晚上,借宿的老鄉(xiāng)家點(diǎn)了煤油燈,火光搖曳。
三人圍坐喝著滾燙的土茶,聽主人家講古早的傳說——“這湖底沉著條龍,早年間發(fā)大水,還能聽見龍吟哩!”
陸浙生聽得兩眼放光,直嚷嚷要編進(jìn)館里的新戲里。
余樺默默聽著,偶爾問一句細(xì)節(jié),眼神在昏暗中亮得驚人。
司齊則一邊記“龍吟”的梗,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了一句古詩詞,“九霄龍吟驚天變,風(fēng)云際會(huì)淺水游”,一邊琢磨這傳說能不能化用到哪個(gè)故事里,思緒化馬,信馬由韁。
采風(fēng),這是給整個(gè)文化館長臉的事情。
司向東越看司齊越不順眼,今兒個(gè),司齊就沒有一句話是他想聽和愛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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