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篇文采斐然、數(shù)據(jù)翔實的《告客商書》，被不少文人傳抄，甚至成了討論的話題，反而為“云琰紙”做了一次正面宣傳。許多明事理的人開始反思，覺得彈劾之確實過于空泛。

核心客戶們的穩(wěn)定支持，起到了定海神針的作用。尤其是袁府，袁熒小姐甚至派人送來口信，表示相信蔡琰的為人，并會向其父袁隗說明情況。

幾位清流官員的隱約聲援，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御史臺那邊也不敢輕易再采取過激行動。

而工坊的公開參觀，則贏得了普通百姓和務(wù)實商人的好感，口碑逐漸回升。

幾天后，當程御史再次帶著人，準備進行更深入“調(diào)查”時，發(fā)現(xiàn)輿論風向已經(jīng)悄然改變。他聽到的不再是一邊倒的指責，而是夾雜著許多為“云琰紙坊”辯解的聲音。甚至他手下的一些書吏，在私下查驗賬目后，也私下表示賬目清晰，并無明顯問題。

程御史是個精明人，他看出這事背后水很深，彈劾的證據(jù)又不充分，若強行查辦，很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再加上蹇碩那邊的壓力仍在，他只好暫時放緩了調(diào)查節(jié)奏，采取了“拖”字訣。

危機，再次有驚無險地渡過了。

“師姐！你真是太厲害了！”看到生意重新回暖，客人再次盈門，趙云對蔡琰佩服得五體投地，“你這張嘴，簡直能把死人說活了！還有這腦子，咋長的呀？”

蔡琰卻絲毫沒有放松，她輕輕搖頭：“趙師兄，莫要高興太早。此次雖僥幸過關(guān)，但隱患未除。彈劾我們的人并未受到懲戒，蹇碩出手相助的意圖不明，張讓和‘鳳鳴’更是蟄伏暗處。我們只是暫時贏得了喘息之機，遠未到高枕無憂之時?！?

她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目光深遠：“經(jīng)此一事，我更加明白，在這洛陽立足，僅靠誠信經(jīng)營和精良技藝是遠遠不夠的。我們必須擁有更強大的力量，要么是無人敢動的權(quán)勢，要么是……讓所有人都需要我們的價值?！?

趙云走到她身邊，握緊了拳頭：“師姐，你說得對！咱們得變得更強大！強大到讓那些魑魅魍魎不敢再來招惹！”

兩次官非，雖然兇險，卻也像淬火的錘煉，讓這對年輕的伙伴更快地成長起來。他們不再天真地以為只要做好紙就能平安無事，開始更加清醒地認識到權(quán)力世界的殘酷規(guī)則，并思考著如何在這個規(guī)則下，更好地生存和發(fā)展。

然而，他們尋求“強大”的道路，注定不會平坦。很快，新的挑戰(zhàn)和選擇，就將擺在他們面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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